牆上的那些壁畫,像是生怕盜墓賊看不懂似的,居然隔三差五地重複一遍。
造墓之人也是搞笑,這分明是個大將軍的墓xue,卻從頭至尾沒怎麼著重強調大將軍的卓絕功勳,反而將他的濃情豔事給翻覆刻畫,主墓室裡有面牆上專門用大儀皇朝通文詳實記在了大將軍和劍靈的閨房密事,說得好像跟親眼看到過似的,看得南煙簡直震驚到無話可說。
雖然洛青蓮和段雲鶴不見得能看明白那碑文上面的字,但容九霄是專門研究大儀皇朝歷史的,必然能看明白,再加上他明知自己是浮屠劍靈,兩相結合,就推出他和墓葬主人的關繫了。
只是,段雲鶴這反應,卻是頗為出乎意料了。
南煙看了眼那無辜的棺材,說:“這人,早就已經死了。”
段雲鶴馬上改口,說:“那我將他挖出來,五馬分屍!”
南煙方才還有那麼點兒悲傷的意思,此時看到段雲鶴這顯然氣急的模樣,忽而就煙消雲散,笑了起來。
“他生前可是名震天下的大將軍,修為道法名動天下。”南煙輕而易舉地將段雲鶴手中的大刀給拿了下來,扔到一旁,說:“埋了這麼多年,開棺之後萬一突然起屍了,在場的諸位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段雲鶴只當南煙還對遲梧舊情難忘,一副受傷的樣子,瞪著眼睛不可置通道:“他都那樣對你了,你還在替他說話?”
南煙說:“替不替他說話,和你都沒什麼太大關系,這是我和他的恩怨,與旁人無關。”
段雲鶴被狠狠噎了一下,緊接著便冷著聲音,幹巴巴地說道:“誰說與旁人無關?現在,你那個非主流小店鋪,都是我在打理,好歹……好歹你也算是我半個老闆。”
“我可不想要你這樣的員工。”南煙挺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說:“幹啥啥不行,添亂第一名,你自己數數,你在我那兒幹了兩個月,砸碎了多少個瓶瓶罐罐?我每天都是在倒貼錢。”
段雲鶴漲紅了臉,說:“我就是幹的不順手而已,等我習慣了……”
“我那瓶瓶罐罐估計都碎完了。”南煙懶得和段雲鶴掰扯這個,把人推離棺材,說:“總之,這棺材你別瞎胡亂碰,別給自己惹麻煩。”
段雲鶴窩火極了,但見南煙這麼堅持,只能憋屈至極地說:“你就是、就是放不下他!”
南煙點頭,說:“我就是放不下他。”
段雲鶴:“……”
南煙有點兒頭疼,本來就打算在這裡緬懷一下過去,再帶著自己的本體索性就走了,沒想到居然讓段雲鶴知道的那段不堪入目的過去,還好死不死地找到這兒來。
一時間,南煙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一切。
段雲鶴快氣哭了,連眼圈兒都隱隱發紅,說:“你放下他吧,雖然你脾氣不好,還總是惹我生氣,但我覺得,我這人就是個賤骨頭,就是喜歡你欺負我,見你非要進畫裡面和那個狗屁將軍約會,我就心裡面不舒服,雖然我嘴上說著嫌棄你,但我這人就是喜歡口是心非。”
南煙被這突如其來拐彎抹角的表白,給弄得整個人都愣住了。
段雲鶴閉了閉眼睛,豁出去似的,說:“我家特別開明,我爸媽也只求我活著就好了,不會逼我娶個女人,我不會讓你受欺負的。”
南煙眉目之中多了幾分暖意,剛準備答應,又聽段雲鶴說:“所以,我能把這棺材一把火燒了嗎?”
南煙:“……”
南煙面無表情,說:“不可以。”
段雲鶴頓時深受打擊,連背影都滄桑不少。
容九霄也抽了下嘴角,覺得段雲鶴單身到現在,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把劍,該不會就是浮屠劍吧?”洛青蓮看到眾星拱月般橫放在數顆夜明珠之中的一把古劍,馬上跑了過去,道:“南老闆,你快來瞅瞅,這是不是你的本體?”
南煙不必多看,便點頭說道:“不錯,我與本體之間,有特殊的感應,我一進這墓xue,便已經感覺到了它的存在。”
洛青蓮倒吸口涼氣,將那把冰涼沉重的浮屠劍小心翼翼拿了起來,還回頭瞅了眼南煙,說:“不冒犯吧?”
南煙笑了笑,說:“這有什麼,我與浮屠劍體早已分開了,你拿著它,我又沒什麼感覺。”
對南煙而言,現在這把浮屠劍充其量就是個睡覺的地方罷了。
不過,南煙還是有些不解,說:“浮屠劍若是在這兒,那天水一客手中的那把劍,又是什麼?”
洛青蓮說:“你會不會,還有什麼孿生兄弟?比如叫浮生劍什麼的。”
作者閑話: 感謝kusano小天使的黃瓜(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