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蓮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說:“你別叫得這麼親熱,我和你不熟。”
城主:“……”
洛青蓮明顯感覺到城主黑了臉,雖然從一開始,這城主對他就沒什麼好臉色。
洛蕊兒——便是那哭哭啼啼的女子,站起來走到洛青蓮身邊,紅著眼眶說:“青蓮,我知道這些年間,落英城待你不算好,可也不算苛待你,我雖與你不同母,卻也將你當成親弟弟來對待,如今,我實在不敢嫁與那吃人狂魔為妾,父親已經打點了接親之人,只要你能替我離開落英城,自是有人與你接應,將你半途劫走,屆時,天極教教主也怪罪不到我們頭上來,你也能安全脫身。”
洛青蓮瞅著眼前我見猶憐的女子,皺了皺眉頭,說:“既然計劃這麼周全,你怎麼不親自上?”
洛蕊兒白著臉,說:“我自幼身體有損,無法修煉,本身並修為傍身,恐怕逃離不易,若非如此,我也不想讓你替我冒險。”
洛青蓮挑了下眉梢,二話不說地便抓住洛蕊兒的手腕,捏了一下。
沒想到,這洛蕊兒居然沒說謊,她還真就是天生絕脈,就算好生調養著身子骨,也活不過三十歲。
洛青蓮尋思著,這位洛蕊兒和他的關系,應當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只不過,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個眼珠子一個塑膠球,如今城主捨不得女兒出去受苦,便讓這不得寵的便宜兒子出去擋子彈了。
這劇情……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洛青蓮沒有替人受過的慣例,即便是到了這幻境之中,他也沒這個打算。
洛青蓮剛準備義正辭嚴地拒絕,並指出此計劃當中的漏洞破綻,便聽城主夫人道:“三千靈石,夠你混吃等死三百年了。”
洛青蓮一咬牙,險些閃著舌頭,說:“既然姐弟情深,那這筆生意……成交。”
三千靈石,不要的是傻子。
實不相瞞,自從洛青蓮離開地府來到現代社會之後,他就再也不曾聽聞過靈石的蹤跡了,所謂靈石,便是容納天地靈氣的石頭,在大儀皇朝的地位,便相當於如今的黃金。
靈石之中的靈氣,雖然不能被人體直接吸收,但可以用來煉製法器、聚靈陣,且效果遠比聚靈符要好上數倍,若是能與靈符結合在一起,又能事半功倍。
總而言之,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
洛青蓮回了自己的小院兒,院裡只有一個端茶倒水掃地煮飯十項全能的小廝,名叫糖糕。
洛青蓮三言兩語,就把糖糕的底細給摸得一清二楚。
這個叫糖糕的小廝,就是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小廝,這小子原本並非府上家奴,只是有一年,洛青蓮的生母外出賞花歸來,在冰天雪地裡見到一個要飯的小孩兒,便動了惻隱之心,將他留在身邊侍奉。
糖糕比洛青蓮還要年幼幾歲,雖然名義上是洛青蓮的侍僕,但實際上被他當做弟弟。
洛青蓮又套了話,差不多瞭解了本尊在這城主府裡的情況。
原主的母親是城主出去歷練之時,於香坊之中相中買下的歌姬,起初還頗受寵愛,但後來在主母的打壓誣陷之下,日漸沒了風頭,沒過幾年,又有小廝發現她在閣中與男子私通,被城主一怒之下逐出家門,一時想不開就投河自盡了。
城主厭惡洛青蓮,便也是從那時候開始。
洛青蓮聽完之後,摸著下巴尋思著,這居然還是個宅鬥的劇本。
按照一般的宅鬥文風格,私通男人一事肯定有貓膩,而且他娘投河也不見得是主動為之,主母的嫌疑最大,其他幾位寵妾也有作案動機。
只是,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據說當年娘親身邊伺候的那些人都已經被處死,想要翻出當年的真相,似乎並不容易。
洛青蓮滿腦子都是該怎麼宅鬥破案,但糖糕顯然已經沉浸在洛青蓮即將代嫁天極教的悲痛訊息中難以自拔。
“我曾答應夫人,一定不讓你受委屈,沒想到……嗚嗚嗚嗚嗚……是我無用,是我該死!”糖糕一邊哭得稀裡嘩啦,一邊甩著自己的臉蛋兒。
洛青蓮嚇了一跳,趕緊抓住他的手,說:“這管你什麼事兒?我這當主子的都身不由己,找不到個脫身之法,怎能怪你?”
糖糕抹著眼淚,痛心疾首道:“都怪當年糖糕跟著少爺去飛仙閣上學的時候,成天跟著少爺鬥雞走狗,抓蛐蛐逗麻雀,沒跟著先生好好習武學藝,要不然,以我的資質,現在定然能帶著少爺,逃出城主府,哪兒能在此淪為魚肉,任人宰割?”
洛青蓮摸了把糖糕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放心,以你的資質,就算你三更睡五更起,潛心修煉十年,也還是打不過咱們城中護衛。”
糖糕一聽此言,哭得更厲害了。
作者閑話: 感謝kusano親親的瓜(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