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沒當過城主，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評判我？”

白夜戰神只是冷笑，也同樣遲遲不動手。

“反倒是我很好奇，你現在不過區區一個靈嬰之軀，你是如何從我在天陰山上為你設下的封印之中逃脫的？”

聽到白夜戰神這話，宋青打了個寒戰，別人不清楚，他可特別清楚，當初在他前往白夜城的路上，剛好路過了天陰山，也正是宋青，將被三隻烏鴉看守著的蠻滄海救出來的。

當時自己還邏輯縝密的分析了一下救“杜雲”的利弊，自己還當杜雲所謂的“仇家”修為並不高，卻沒想到，那仇家居然是白夜戰神。

宋青希望蠻滄海不要把自己給抖摟出來，到時候要是白夜戰神秋後尋仇，那宋青可受不了。

“你的那點封印，又算得了什麼，呵呵，三隻烏鴉法寶，每日每夜啄食我的血肉，我縱使是靈嬰之軀，也疼痛難耐，這便是你對你兒子的態度嗎？”

蠻滄海仍是冷笑，他身上被烏鴉啄食過的地方似乎在隱隱作痛，宋青想起了那三隻烏鴉，烏鴉身上的那一個符號，和白夜戰神披風上的符號一模一樣。

可能，那不是什麼銘文吧，可能那只是白夜戰神的象徵吧。

仔細想想，當初那符號在烏鴉的身上出現的時候，蠻滄海的臉上充滿了失望，蠻滄海以為，自己看到了符號，知道封印他的人是白夜戰神，就會直接離去。

但自己由於根本不瞭解蠻天大陸修仙界的常識，自己也根本不清楚那符號意味著什麼，於是出乎蠻滄海預料的，自己就將他救了出來。

當時自己沒把那個符號放在心上，只以為是某種用途不明的銘文，轉過頭去就忘記了。

而這麼一想，這白夜戰神也太過殘忍了，自己的兒子走火入魔了，不說給個痛快，甚至還折磨虐待他的靈嬰，宋青看著白夜戰神，眉頭略皺。

“這便是我的態度，又如何，況且，你不過是一個心魔罷了，我真正的兒子的意志，恐怕早就已經泯滅了吧！”

白夜戰神此言，咬牙切齒，宋青似乎看見，白夜戰神的眼睛之上冒出了血絲。

苗飛忽然之間，就像是失了魂一樣，渾身洩了氣。

自己的父親，果然還是已經死了啊，期待什麼的，都是多餘的吧。

見到父親時的大喜，認清父親還是死了的大悲，讓苗飛忽然感到有些疲累，他閉上了雙眼，任憑淚水粘在他的睫毛上，他想要休息了。

怪不得，自己感覺父親的氣息和從前的他一點都不一樣了，原來，都是心魔啊。

“是心魔又如何，不是心魔又如何，這終究也是我，所謂的心魔，也不過是被放大了無數倍之後的心念罷了。”

“兩個，不都是我嗎，都是我，又有什麼區別？”

蠻滄海仍在冷笑著，他手上的惡兵在顫抖，彷彿在激動著，彷彿在下一刻，他想要將白夜戰神刺穿。

“區別？你可知我為何要封印你，你的肉體早已毀滅，但我為何不連靈嬰一起滅殺，我為何要將你封印在山上受苦，我所做的一切，你知道個屁！”

白夜戰神忽然將身體拉近，一巴掌拍在了蠻滄海的臉上，但蠻滄海的身影忽然就變淡了，那麼大的一個蠻滄海就硬生生被白夜戰神一巴掌拍散。

黑色破布隨風落下，卻又隨風縮小，仍然漂浮在空中，那破布之下，似乎是一個一兩個月大的新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