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又像是安慰顧清挽一般,握著她的手道:“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了,今天是六朝盛會,她應該能掂量輕重,不會太過為難你。好孩子,倘若待會兒皇后娘娘為難你,你千萬要忍住,莫要與之反抗,不然吃虧的只會是你自己。”
顧清挽冰冷的心中像是有一股暖流緩過,原主的名聲並不好,孤單的活了這麼多年,沒有一個人願意親近她。現在這個陳涵嫣,還是她來到這個異世第一個真心為她著想的人。
雖然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能夠隱忍的人,但她還是感激的看著陳涵嫣,道:“涵姨,您放心吧,挽兒曉得的。”
陳涵嫣雖然擔心,但若是皇后刻意刁難,她也是沒有辦法的。看著挺直脊背的顧清挽,陳涵嫣眼裡閃過一絲欣慰,看著這麼有自信的顧清挽,她放心了許多。
“母親。”突然,一道溫婉悅耳的聲音從陳涵嫣和顧清挽的身後傳來。
兩人回頭,便看見一個身著月光白,頭戴金鳳釵的美貌女子正蓮步輕移地朝她們走來,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整個人好似被一種光暈籠罩著,高貴優雅。
陳涵嫣驚喜的看著來人,道:“卿舞,你怎麼來了?你不是不用來鳳璋宮請安的麼?”
“兒媳也是受人所託,不得不來呀。”女子雖是在回答著陳涵嫣的話,但一雙明媚含笑的眼睛卻是對著顧清挽俏皮地眨了眨。
陳涵嫣莫名其妙的看著秦卿舞,顧清挽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但看著來人的穿著打扮,顧清挽便知她的身份絕對不簡單。雖是謝家的兒媳,卻是戴了只有皇后和公主才能戴的金鳳釵,而且還是六朝盛會這種幾國在場的場合,陳涵嫣也沒有覺得不合適。顧清挽暗想,應該是宮裡的公主下嫁給謝家的吧。
等到她們三人進了鳳璋宮的正殿時,皇后還沒來,夫人們也就三三兩兩的圍著說話。陳涵嫣和秦卿舞的身邊也圍了許多人,多是巴結奉承的。畢竟謝家家主謝珩是軍機處的重臣,陳涵嫣的兒子,謝家的芝蘭玉樹謝琰也是正四品工部侍郎,相當於整個朝堂的重要機密事件、重要決策都要經過這父子兩的手中了。
怪不得這些人都爭相地巴結著陳涵嫣她們,把顧清挽擠得老遠,而周氏身邊相對起來卻寥寥無幾。
“皇后娘娘駕到。”一聲尖細的聲音傳來。眾人迎著入門的皇后磕頭,齊聲道,“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當然,跪著的人當中並不包括顧清挽。顧清挽實在是不適應這種又跪又拜的場面,21世紀可沒這個規定,她從小都沒對人下跪過,更何況,現在居然還要跟可能會為難自己的周皇后下跪。這是高傲的顧清挽所不能接受的。
顧清挽抬頭,猛然看見還有一個跟自己一樣沒有下跪的人,而且姿態從容。那就是陳涵嫣的兒媳,剛剛的那個美貌女子,她只對著皇后輕輕地屈膝。
此刻,美貌女子也正在打量著她,笑意不明的眼裡透露出一抹讚賞。
周皇后到主位上落座後,方才叫人起身。眾人起身時方才發現顧清挽還直愣愣地站著,不免輕哧道:“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一點規矩禮儀也不懂。”
周皇后身邊的孫嬤嬤大聲呵斥道:“大膽顧清挽,見了皇后娘娘還不下跪?”
顧清挽看著周皇后,不鹹不淡地說道:“回皇后娘娘,臣女自幼身體不適,所以並無人教授禮儀。”
“放肆。既然無人教你規矩,今日本宮便好好地教教你。”周皇后鳳目微瞪,頗有威儀地吩咐道:“來人,給本宮掌嘴。”
周氏冷眼旁觀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臉上還帶著得意的笑容,顧妍也幸災樂禍地等著顧清挽被罰。
鳳璋宮裡的宮女立刻上來想要拿住顧清挽,顧清挽正欲反抗,便聽見一道清脆的聲音笑道,“皇后娘娘今日是怎麼了?怎麼氣性這般大,莫不是因為卿舞不請自來不高興了?”
周皇后瞬間恢復一副雍容的姿態,對著秦卿舞嗔怪道:“郡主來了也不著人通知一聲,當真是眼裡沒我這個皇后舅母。郡主就莫要管這件事了,本宮只是想要教教她規矩罷了,免得待會到了宴席上在其他國家使臣面前丟人。”
“皇后娘娘這話就不對了,依卿舞之見,顧二小姐生性和善,聰明機警,若是好好教,假以時日必定知書達理。”秦卿舞嘴角含笑,看著周皇后道。
顧清挽依舊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彷彿她們在談論的不是她一般。可她不知,她的這副神情在皇后看來是不把她放在眼裡。
皇后不依不饒,聽見秦卿舞誇讚顧清挽,更是看不慣顧清挽那副小人得志的神情,便道,“郡主也看見了她那副目中無人的姿態了。若是本宮還能由著她,日後這後宮還不得有樣學樣了?”說完,便對著孫嬤嬤使了個眼色。
孫嬤嬤心神領會地朝顧清挽走去,抬手便要往顧清挽臉上扇去。
秦卿舞本來還想說話,結果看見顧清挽嘲弄地眼神,她忽然很想知道顧清挽接下來會怎麼做,所以便閉口不言了,等著顧清挽自己化解危機了。
顧清挽看著靠近的孫嬤嬤,眼角漫出笑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準備好的銀針往孫嬤嬤腿上射去,孫嬤嬤突然“啪”地一聲跪在顧清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