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蒼十七年二月二十二日,今天是一個悲催的日子,可今天卻是朱天熠迎娶顧妍為側妃的日子。
三個二,已經夠二了,可更二的,還在後面。
本來朱天熠和顧妍的婚期是定在一月十五日那天的,可是因為前面瘟疫的事情,就延遲了婚期,以至於延遲到了二月二十二這一天。
顧清挽作為南侯府嫡女,又是顧妍的妹妹,所以顧妍出嫁,顧清挽自然要跟著周氏作為孃家人一同前去參加婚宴。
所以,顧清挽難得心情好的一大早就起了床,讓竹音給她梳妝打扮。
她今天專門挑了秦墨辰送她那件的荷葉綠紗裙穿,連竹音都甚是奇怪。
自家小姐何時想開了,打算穿一件鮮豔的衣裙了?
以往不都是她要勸好久自家小姐才肯換的麼?
當然了,顧清挽自然不可能告訴她自己今天專門穿得這麼綠就是為了去諷刺別人的。只要一想到待會朱天熠的頭上會綠油油的一片,她就心情好得不得了。
“小姐,今天您怎麼這麼高興啊?”竹音納悶地出聲問道。
小姐難道是因為三皇子要娶別人了,所以因為悲傷過度才會變成這樣?
嘖嘖,小姐真可憐啊!明明應該是三皇子正妃的,現在卻還要強顏歡笑的去參加前未婚夫的婚禮。
竹音在心裡深深地同情著顧清挽。可她卻全然忘卻了明明是顧清挽主動退婚的。
顧清挽梳洗好後,才剛走出沁雪園門口,就發現身著一襲淡粉色嫁衣的顧妗站在門邊等她。
顧妗是以妾室的身份被人抬進三皇子府的,所以是沒有資格穿大紅色的嫁衣。就連作為側妃的顧妍也是不能穿大紅色的嫁衣的。
“三妹妹這是有什麼事麼?”顧清挽淺笑著開口。
“二姐好像心情很不錯?”顧妗面無表情的看了一身綠衣的顧清挽,呆滯的雙眼浮上一抹嘲諷,“二姐就這樣幸災樂禍?”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嘖嘖...真是失敗!
顧清挽絲毫不在意顧妗的語氣,淡淡道:“哪能呢!我除了郡主的宮服之外,也就只有白色和綠色的衣裳了。三皇子成親,我總不能穿一身宮裝前去吧?那白色也就更加不能穿了。妹妹你說是吧?”
顧清挽看著人來人往的南侯府,問道:“三妹妹怎麼還不去準備?再有半個時辰,你可就要上花轎了。待會可別誤了吉時。”
“不過是一個妾罷了,哪來的吉時不吉時?”顧妗陰沉的臉上勾起了一抹譏笑,“我只是來問你,你給的證據可不可靠?”
“妹妹是在懷疑我麼?”顧清挽輕聲道,“你放心。我是有原則的。不會那一些虛假的來騙你。更何況,騙了你,我有什麼好處?”
“呵呵,最好如此。”顧妗放下一句話轉頭就走了。可在她剛轉身走的時候,她又回過頭來,眼裡帶著一種複雜,道:“顧清挽,你...真的不在乎三皇子了麼?”
在乎?那是什麼東西?顧清挽心中輕哧一聲。
昨天的我你不懂得珍惜,然而,今天的我你已經高攀不起了!
顧清挽紅唇輕啟,定定地看著依舊深愛著朱天熠的顧妗,道:“我從來不會浪費我的感情。”
“我知道了。”說完,顧妗這次是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清挽心裡暗自嘆息,顧妗還沒有看明白,朱天熠的心裡是不可能會有她的。她這樣下去,受傷的只會是自己。
竹音上前,怯怯地道:“小姐,奴婢覺得三小姐現在好可怕啊!”
顧清挽勾唇,人總是要長大的,只要不來招惹她,一切都好說;反之,顧妗再可怕,一旦招惹到她了,她也不會手軟!
顧清挽和竹音二人慢條斯理的來到了景德園,今日顧妍和顧妗出嫁,都是要來景德園拜別老夫人的,與其到時候被別人拿住話柄子,說她心中沒有侯府,倒不如早點來,左右她今天都是不可能去哪的,畢竟她已經準備好了看笑話的姿勢了!
顧清挽到景德園的時候,顧名禎已經來了,裡面除了顧名禎之外,就只有府裡最小的四小姐顧嬙和她的生母蘇姨娘了,周氏、顧妍和顧妗還沒有到。
周氏應該在忙著準備打理成親的事情。要是是隻有顧妍的婚事,她是絕對不可能這麼積極的。
顧嬙趴在老夫人馬氏的身旁可勁的說著一些討喜奉承的話,老夫人被逗得直哈哈大笑。
不過,本應是其樂融融的畫面,卻在顧清挽看來無比的彆扭。
顧清挽神情平淡的看著言笑晏晏的二人,自顧自的端著茶杯喝茶,心裡盤算著時間怎麼過的這麼慢。
老夫人馬氏雖是坐在座位上,但脖子早已抑制不住地往門外看去,不耐的神情慢慢地爬上來,看著仍舊坐在一旁喝茶的顧名禎,煩躁地道:“三皇子府的迎親隊伍怎麼還不來?過了吉時可就不吉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