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顧清挽在一個宮女的帶領下去了朱天祈的寢殿。
才剛一踏進屋子,就聞到了一大股藥味,屋裡的窗戶緊閉,和著正殿中點著的濃厚的薰香,那味道甚是刺鼻。
顧清挽不適地閉了一下氣,走到床邊將窗戶推開。竹音見此,也幫著顧清挽將所有的窗戶開啟。
“你們在幹什麼?”一道喝厲聲傳來。
竹音嚇得連忙把手伸回來。
顧清挽轉過身淡淡地看著來人,“有什麼問題麼?”
來人是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宮女,看樣子應該是東宮的掌事姑姑了。
“當然有問題了。”那個掌事宮女並沒有因為顧清挽的身份而對她有絲毫的尊重和客氣,“太子殿下身體羸弱,不能吹風,你們這樣做是不是想謀害太子殿下?”
顧清挽看著疾言厲色的掌事宮女,唇角微勾,“這屋裡空氣絲毫不通暢,連呼吸都是困難,也不知道是誰想謀害!”
“你...這都是御醫吩咐的,我等只是按照御醫的吩咐做罷了。我看你居心叵測,說,是誰派你來的?”掌事宮女狠狠地剜著顧清挽道。
“皇上派我來的。”顧清挽輕描淡寫道。
所以,要是我真的想謀害朱天祈,那也是朱鴻授意的。
“這...”掌事宮女有了那麼一刻的遲鈍。
“姑姑,姑姑,不好了,外面有好多官兵把咱們東宮圍起來了。”一個身著嫩綠色衣裳的小丫鬟匆匆的跑了進來。‘
“你說什麼?陛下為什麼要這麼做?”掌事宮女把臉都皺在了一塊兒。
須臾,她看向顧清挽,“是不是你犯了什麼事,陛下才會這樣?”
顧清挽同情的看著她,“就算我犯了事,那也是被關進刑部大牢吧?難道東宮是專門處置犯人的?”
“你...你胡說。”那個掌事宮女被顧清挽氣得一口氣不接一口氣的。
顧清挽不再理她,自顧自的走到朱天祈的床榻前,待看見朱天祈的面容時,不免心中一驚。
朱天祈臉色灰白,比起今天中午看見他時還要蒼白。
他的雙頰因為長期病痛的折磨已經深深的凹陷下去了,嘴唇上面乾裂得破皮,兩隻眼睛的周圍歡骨往上凸起,整個人如同一隻包了皮的骷髏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今天中午見他的時候雖說臉色蒼白,但好歹也是一個正常的活人啊。
可現在,不管怎麼看,朱天祈就是一個活死人了!
顧清挽微微蹙眉,從袖中摸出幾枚銀針,在朱天祈的手臂上和頭上扎著。
“你果然想要謀害太子殿下!你快放開他!”那個掌事宮女見此,立馬想要上前阻止。
竹音死死的攔在她的前面。
顧清挽聲音微冷,“讓她出去。”
“是。”竹音連忙連拖帶拽的將掌事宮女以及一竿子小宮女給轟出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這麼大的力氣,總之,她就是知道自家小姐生氣了!
竹音把她們轟出去後,反手關門,雙手叉腰的守在門前。
屋裡,顧清挽細細凝眉,將手搭上朱天祈的脈搏,朱天祈的脈搏十分微弱,幾乎都感探不到。
突然,顧清挽的的耳邊響起了一種幾乎讓她欣喜得發狂的聲音。
“診斷,診斷,心臟衰竭,肝臟枯萎,中毒已深,無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