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廳裡的秦墨辰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耳邊又有幾隻蚊子似的人‘嗡嗡’地說著話,要不是看在今天是他帶走清挽的好日子,他早就一腳把他們踹開了。
直到顧清挽那抹清秀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他薄唇緊抿的臉上才綻放出一抹笑意,他起身揮開竹音和七嬤嬤,親自牽過顧清挽的手,涼薄的聲音在顧清挽耳邊響起,“挽挽,你終於來了。”
顧清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隻微涼的大手略微震驚了一下,這男人,難道不知道現在他們是不可以有肢體接觸的麼?真是...
唉,不過這才比較符合他不理世俗規矩、無法無天的性格。
秦墨辰才不管這些有的沒的,專門來束縛他的東西。
規矩,什麼是規矩?他就是規矩!
前廳裡的眾人也是吃了一個大驚,這樣做絕對是不合禮法的,但他們卻不敢多說什麼,也不敢妄自議論。因為眼前的不是旁人,而是漠北的儲君。連在場的唯一有資格說他的漠北郡主秦卿舞都沒有覺得不合適,他們又有什麼資格呢?
顧名禎勉強嚥了咽口水,慈父一般地囑咐著顧清挽道:“挽兒啊,以後嫁去了漠北,一定要恪守禮儀,莫要惹出什麼事端來,事事都要替世子著想...”
侯爺,不是你前幾天才讓我接近世子,拿到兵力部署然後背叛他麼?
顧清挽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顧名禎的囉嗦,看在這是最後一次忍受他們的囉嗦了,她...忍。
好不容易等到顧名禎巴拉巴拉地說完後,老夫人也開始託著祖母的架子開始囑咐了,“你父親說得沒錯,你要時刻謹記以夫為天,夫唱婦隨,...”
“本世子不會唱。”秦墨辰厭煩地打斷老夫人馬氏的話,眸光微暗,笑容肆意,溫潤卻又涼薄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裡,“以夫為天?那是什麼東西?以前漠北本世子最大,不過,從今天開始,漠北就是本世子的世子妃最大了!本世子只聽清挽的,清挽就是天,得罪清挽就是得罪整個漠北。”
眾人驚詫地張大了嘴,秦世子...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以後漠北顧清挽最大?
這一定是幻覺!
可是,還未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秦墨辰直接放肆地將顧清挽打橫抱起,邁著沉穩輕快的步子一步一步地消失在眾人的面前,他的背影是玩世不恭的優雅,也是懶洋洋的高傲,可無論是這其中的哪一種都無法讓人忽視他與生俱來的由內而外散發著的高貴的光芒!
“快放我下來。”蓋著喜帕的顧清挽看不到秦墨辰臉上的表情,但她知道他此刻一定是得意的、神采飛揚的。
“不放。”秦墨辰眼眸含笑地湊近她隔了喜帕的臉龐,“叫我一聲相公我就放。”
“...”好啊,死男人,居然敢跟她耀武揚威了?
顧清挽伸出右手在秦墨辰的胸前狠狠地擰了一下,秦墨辰悶哼一聲。
“顧清挽,你是要謀殺親夫麼?”
“誰讓你不正經的?”
“本世子明明是最正經的一個人了,不信你問他們。”秦墨辰毫不害臊地道。
跟在他身後的一眾侍衛以及藏在暗處的暗衛們捂臉:主子,臉是個好東西,拜託您老要一下!
就這樣,秦墨辰抱著顧清挽明目張膽的直接上了他的馬車,讓圍觀在南侯府外面看熱鬧的人都狠狠地羨煞了一把。親自來迎接就不說了,居然眾目睽睽把顧清挽抱了出來,這顧清挽未免也太幸福了吧?
馬車裡,顧清挽覺得自己實在是悶得喘不過氣了,於是自顧自的把蓋頭掀起來一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秦墨辰在看著顧清挽果斷地掀起自己的蓋頭,一張精美絕倫的臉龐出現在他的眼裡的時候,他的心裡劃過一絲異樣,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看來朱天熠果然是個瞎子!”
正在呼氣的顧清挽冷不丁地被這句話搞得一臉懵,這大喜的日子幹嘛要提那個晦神?
秦墨辰移向顧清挽,將她擁在懷裡,垂眸處滿是笑意,“清挽,跟我去漠北你會後悔麼?”他的心裡,還有那麼一點擔心和不確定。
今日的秦墨辰破天荒地穿了一件紅色的新郎官喜袍,這讓習慣性看慣他穿一身墨色的顧清挽著實狠狠地驚豔了一把。大紅色的喜袍沒有讓他顯得有一絲一毫的娘氣,反而讓本身就生得極為精緻的眉眼和俊美絕倫的臉龐這在一身紅色的映襯下顯得更是加的優雅和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