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挽越聽越不順耳,直接伸手往秦墨辰的身上擰了一圈,“誰說要跟你造寶寶了?”顧清挽起身,自顧自地扯過床頭的衣裳把自己包裹了起來。
秦墨辰眼睛一眯,質問道:“不跟我生寶寶?那你打算跟誰生?”
顧清挽翻了一個白眼,懶得理他,催促道:“還不打算起床麼?讓父王母妃等你你好意思麼?”
“恩,剛好現在可以去母妃那裡蹭飯。”秦墨辰懶洋洋地道。
“...”你倒是考慮得周全!
就這樣,秦墨辰光榮地帶著顧清挽大搖大擺地去了秦王妃那裡蹭飯,席間秦王妃總是面帶一抹神秘的笑容看著他們,還不停地給顧清挽盛湯夾菜,顧清挽也只能淺笑著接過,而秦墨辰卻是低笑著看顧清挽勉強地吃著,這樣輕鬆愉快的生活他已經好久都沒有體驗過了。
“世子妃,這裡有一封密信。”離風低沉的聲音響起。顧清挽接過,表面只是一個普通的信封,上面沒有任何字跡,讓她一時間也摸不著頭腦。
顧清挽拆開信封,不由得有些訝異,“盛蒼傳來的?”
“是。”離風恭謹地回答道。
不是她反應遲鈍,而是她真的太久沒有聽見過盛蒼的訊息了,所以才會訝異。
這封信是顧妗寫給她的,信上說朱天熠親手殺死了她的孩子,又備受舒窈的欺辱,她要報仇,需要一個人幫她。但是她除了顧清挽之外找不到任何人了。所以打算和顧清挽加深交易,互相幫助。
顧清挽輕嘆一聲,合上信封。朱天熠讓人給顧妗灌紅花的事情在這件事發生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但是她在漠北,顧妗在盛蒼,她們相隔千里之遠,她也只能表示同情和愛莫能助了。不過至於交易,她還真是有一件事需要顧妗去辦。
顧清挽的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盛蒼的水也該渾濁一下了。不過,她遠在漠北,該讓誰去看看顧妗呢?
風殤?
不知道為什麼,顧清挽第一想到的就是那個兩袖清風、一臉淡漠得好像什麼也入不了他的眼的男人。雖然他們只堪堪見過幾次面,但她卻好像仍舊對一襲白衣的風殤記憶猶新。風殤會醫術,顧妗服用了大量紅花絕對是傷了身子的,朝廷御醫肯定是不會給她看病的,一般的江湖郎中又不可靠,好像也就只有醫毒雙修的風殤公子最為合適了。
可是,她跟風殤並沒有什麼交情。她該如何開口呢?難道拿她的藥和他做交易麼?且不說人家願不願意跟她做交易,說不定連她送去的信他都不會看一眼!
算了,顧清挽搖搖頭,提筆在紙上寫了起來。這封信是給德親王府的淺落郡主的,說起交情,她能想到的大概也就只有淺落郡主了。讓淺落幫忙照顧一下顧妗應該是可以稍微改善一下她在三皇子府的處境了。
這邊顧清挽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寫信給風殤,那邊風殤已經在三皇子府替顧妗把脈了,當然,為了避免流言蜚語,淺落郡主也在。對外宣稱風殤是淺落專門請來替她的‘好姐妹’顧妗看病的,有了淺落的這些話,舒窈公主也只能乾瞪眼,在她的院子裡砸東西。
“顧姨娘身子虧空,今後怕是很難懷上孩子了。”風殤的語氣依舊淡漠,不參雜一絲一毫的情緒。
顧妗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點點頭,“我知道了,麻煩風殤公子了。”
“哎呀,風殤公子不是隻是說很難懷上孩子麼?又不是懷不上!幹嘛這麼垂頭喪氣的?”淺落有些不耐煩地看著一臉沮喪、自我放棄的顧妗道。
她這人最煩別人在她面前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了,既然別人傷害了她,那她還回去不就好了麼?真是的!要不是清挽給她寫信讓她來,她還真的不想管這破事,她本來就不待見南侯府的人,現在讓她‘照應’一下顧妗,已經是她最低的忍耐限度了,別指望她能好臉色地對一個在婚前搶了清挽未婚夫的狐狸精!
“對不起,是婢妾讓郡主礙眼了。”顧妗低下頭去,對著淺落小聲地道。
淺落看著一臉落寞的顧妗,心裡有些不忍,瞄了一眼風殤,見他沒有任何表示才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人活在這個世上就是要有希望存在啊,只要可以呼吸可以笑,沒有什麼過不了。”
這句話不僅僅是她對顧妗說的,更是她對風殤說的。她不奢求風殤能夠放下仇恨,但是她希望他可以真正的快樂和幸福。
風殤抬眸看了淺落一眼,然後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視線。他是可以呼吸,但這樣的他卻形同廢人。笑?從家族別滅、母親被逼迫、妹妹流落顧家的時刻開始,他就已經沒有了任何可以笑的資格了。
“我的身子真的可以調理好嗎?”顧妗看著坐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風殤,害怕的同時又有些許的期冀。
“我會給姨娘先開幾服藥試試,要是效果不錯的話就可以。但我不能保證,只能盡我所能。”風殤清和的嗓音十分悅耳,儘管他的話說得模稜兩可,但顧妗不知怎麼的就是信了。
“好,不管結果怎麼樣,但求公子一助,顧妗日後一定做牛做馬地還你。”顧妗堅定地道。淺落郡主說得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身體才是本錢,仇可以慢慢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