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貴妃毫無感覺的聽著他叫著自己的全名,緩緩地湊近他的耳邊,輕聲道:“寧珏,你最好想清楚,你是要寧流丞的命,還是保顧清挽的安危?這可是一道不難的選擇!”
頓了頓,她又媚眼重申,“而且,本宮要抓住顧清挽也只是因為她有用,暫時不會要她的命。但,你的親哥哥本宮可就不敢保證了。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本宮卻知道,你心裡一定很是在乎寧流丞的吧?更何況,顧清挽本就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寧珏聽著她的話,雙拳不由得緊緊地捏著,他真的很想一把掐死麵前的這個女人,但奈何她的手裡掌控著寧流丞的命,所以他必須聽之任之。
他閉了閉眼,調轉馬頭直接飛身而去,不再管玉貴妃做什麼了。
玉貴滿意地看著寧珏的選擇,吩咐人準備船隻渡江。
顧清挽等人才堪堪退回淮城,就聽見外面計程車兵進來稟報說是西禹又要進攻淮城了。
陳白行啐了一口,直罵西禹人得寸進尺,然後轉身準備作戰事宜。
“淮城裡的人聽著,讓你們的世子妃出來,否則後果自負!”淮城下,西禹的領兵將軍叫著陣,而淮城的將士們卻都嗤之以鼻。
“你們以為你們是什麼東西,讓我們的世子妃出來我們世子妃就出來麼?”一個侍衛嘲諷道。
底下叫陣的將軍神色僵硬,“來人,把那群刁民帶上來!”
很快,就有士兵將平州城內的百姓押到陣前,兩百多個人在一片黑漆漆的西禹士兵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刺眼。
“這是什麼意思?”守在淮城上面的秦家軍看著陣前的西禹百姓,一臉茫然,“他們不會是想要用西禹百姓的命來威脅咱們吧?”
這是不是搞錯了情況?
“喂,你們這是何意?”一個秦家軍小將眯著眼問道。
“秦家軍聽著,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要是再見不到你們的世子妃,我們就殺一個人,再不出來,我們就每隔一刻鐘殺一個,直到你們世子妃出來為止!”
秦家軍聞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西禹人的意思是要逼他們的世子妃出來了?而且,兩百多個人他們怎麼下得去手?
小將勉強冷靜了一下,“你們以為拿西禹的百姓來威脅我們世子妃有用麼?那是你們自己的百姓,與漠北何關?”
“與不與你們有關不是你們這群蝦兵蟹將知道的,快快去稟報你們世子妃,否則別因為她讓更多的百姓死去。”領兵的主將不屑地道。
無恥!
秦家軍的人不由得憤然,西禹人是吃飽了撐得麼?居然想拿平州城內的百姓來威脅他們!
地下的西禹士兵看著秦家軍的猶豫,正想著該怎麼辦,畢竟拿百姓作為人質本就是一個軍人的恥辱,更何況還是他們自己的百姓。等這次戰役結束,只怕他們西禹大軍都要臭名遠揚了。
但是,這種事情連九皇子都管不了,他們這些人又能做什麼,玉貴妃只管在身後吩咐,但背上罵名的卻是他們自己。
閻王打架,小鬼遭殃。大概說的就是這種情況了吧?
片刻後,玉貴妃從人群后面騎馬上前,看著猶豫不決的秦家軍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直接從旁邊的一個士兵手裡抽出一把劍往跪在陣前的一個百姓身上刺去。劍從裡面勾出一注血注,噴灑在這身體顫抖的百姓身後。離得很近的百姓忍不住地驚叫起來,嚇得直往旁邊擠。
這一變故別說是秦家軍了就是西禹的將士也不由得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只要上位者需要,他們就必須隨時準備好獻出自己的性命。西禹大軍看著殘忍的玉貴妃,心裡生出無限的厭惡,但誰又讓她是陛下最寵愛的妃子呢?
“如果不想讓更多人因為她而死的話,就讓顧清挽出來!”玉貴妃對著城牆上的秦家軍大聲道。
“笑話!你自己的百姓你自己都不在乎,我們世子妃憑什麼要聽你的?別把理由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以為百姓都是沒有腦子的麼?”城牆上的小將輕蔑道。
本來剛開始還因為玉貴妃的話對顧清挽心存怨憤,認為他們都是被顧清挽連累的,但後來聽了秦家軍的話他們才恍然大悟,他們可是實打實土生土長的西禹人啊!就連貴妃都不在乎他們的命,與他們沒有絲毫關係的漠北世子妃憑什麼要為了他們入這龍潭虎穴?
“你們放肆!”話畢,玉貴妃又提起尚在滴血的劍朝另一名百姓的身上砍去。
百姓們絕望地閉著眼,等著玉貴妃和西禹士兵的屠殺。
“當”一聲兵器交接的聲音響起,震麻了玉貴妃的手臂,手中的劍直接脫落而出,“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