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顧清挽給秦暮使了一個眼神,秦暮拉著霓裳往外退去。他們就退守在了賬營外,能聽到裡面的動靜,而且秦暮一直注意著裡面的情況。
“你的奴僕對你倒還忠心!”玉貴妃勾唇看著顧清挽,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眼裡的輕蔑。
就算忠心那又如何?不過是兩條狗而已,還能在她的手裡翻出什麼大浪來麼?
顧清挽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皺,淡笑道:“玉貴妃此言差矣。人都是有感情的,你怎麼對別人別人自己自然就怎麼對你了。”
見到秦暮他們出了賬營她才有重新挑眉看著玉貴妃,低首淺笑道:“現在沒人了,玉貴妃有什麼事就請直說吧。”
玉貴妃聞言,妖嬈的雙眼微揚,“顧清挽,你難道真的沒有認出本宮是誰麼?”
顧清挽凝眉細細地看了一眼媚眼婉轉的玉貴妃,唇角勾起一抹輕諷,“顧妍?”
“呵呵呵...”玉貴妃捂著帕子突然笑得張狂,讓一旁的顧清挽直皺眉頭。
“哼,漠北世子妃倒是好眼力,一年多未見,你倒是越發的奪人眼目了!”玉貴妃,不,此時應該是顧妍才是正確的。顧妍眼角盡是譏諷,“一年了,你用一年的時間就勾引到了漠北世子,成為古鳳大陸人人羨慕的漠北世子妃,成為了萬民敬仰的女戰神、素手醫仙。”
“而我呢?這一年裡你知道我發生了什麼嗎?”顧妍起身,逐步靠近顧清挽,目齜欲裂指著自己的胸口道:“你知道我這一年是怎麼過來的麼?我每天都在服藥,每天都要經受各種各樣的折磨,被人逼著改變容貌、變換聲音。你知道這個過程有多辛苦麼?”
“你知不知道那個藥有多苦,喝下去之後有多難受?你知不知道那個藥讓我飽受折磨,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許是顧妍想起了被藥物折磨的情形,她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腦袋,不停地擺頭,臉上的表情極為扭曲
顧清挽冷眸微眯,別開視線,淡然道:“你怎麼過來的都不過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罷了,若不是你貪慕權勢地位又如何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本就處於瘋癲狀態的顧妍聞言更是惱羞成怒,指著顧清挽大聲道:“若不是你和顧妗那個賤人暗中聯手,我怎麼會流落到這個地步?明明我才是高貴的三皇子妃!”
“你錯了,即便沒有我和顧妗,你也當不了三皇子正妃的。你是不是忘了,三皇子妃是北歷的舒窈公主。”顧清挽勾唇道。
“呵,舒窈那個蠢貨算得了什麼?就算此刻她是三皇子妃,本宮也有法子將她拉下來!”顧妍幽幽地道:“不過,本宮倒是小看了顧妗那個賤人,還以為她是一個被嬌慣壞了的千金小姐,沒想到倒是學會了暗裡來陰的!本宮倒是好奇,一向清高的南侯嫡女怎麼會和那樣骯髒的女人聯手?”
“是什麼原因東璃二皇子沒有告訴過你麼?”顧清挽聽著顧妍刺耳的話輕蹙眉頭,淡淡道。顧妗不乾淨,顧妍也不遑多讓,她們不過是彼此彼此而已。
顧妍一怔,顧清挽怎麼會知道是西淵救了她?
顧清挽紅唇微勾,沒有打算理會她的疑問。當時六朝盛會,東璃來的使者是西淵,而從先前她查出來的資料來看,西禹的玉貴妃和東璃扯不開關係。之前她不知道玉貴妃的身份,那麼現在知道了自然而然也能猜到是西淵救了顧妍,讓顧妍改容換貌將她送給西禹皇帝,間接控制西禹朝政。
不過...她倒是覺得西淵心太大了,也太高看了顧妍的能力,顧妍終究是顧妍,以為換了容貌就真的成為了玉貴妃了麼?還是他們真當西禹皇帝是傻子了?就算他是,好歹底下還有大皇子、二皇子和寧珏,他難不成還真以為西禹的朝堂那麼好控制?
冷靜了片刻的顧妍粗略地整了整儀容,看著蹙眉的顧清挽掩唇笑道:“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你以為你來了就還能活著出去麼?實話告訴你,別說你,就是秦墨辰也難逃一死!”
墨辰!
顧清挽清冷的眸子瞬間變得陡然,把正在洋洋得意的顧妍嚇了一跳,不過瞬間,她狠厲的眸光就恢復了以往的淡然,甚至讓顧妍覺得剛剛就是她的一個錯覺而已。
但猶如切膚一般的寒冷她是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方才顧清挽是真的想殺了她。
顧清挽悠然一笑,“能不能活著出去不是你一個小小的棋子能做得了主的。至於世子,本妃相信,不管是你,還是西淵都只能淪為他的墊腳石,僅此而已。”
雖是笑著,可那股笑卻是森冷得很,讓人不由得腳底發寒。
入夜,顧清挽便寫了封信交給秦暮,讓他想辦法將信交給秦墨辰,無論如何,秦墨辰都不可以有事!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麼睡?”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顧清挽的背後傳來。
顧清挽回頭便看見緩緩走來的寧珏,輕佻了眉頭,“九皇子這麼晚了不也沒睡的麼?莫不成是刻意防著本妃,害怕本妃偷了你們軍中的機密?”
寧珏聽著她調侃的話心裡很不是滋味,沉默了半晌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夜色不錯,不過有些許涼意,九皇子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在此欣賞一番,夜深了,本妃就先回去歇息了。”顧清挽淺笑,抬腳往自己的大帳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