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秦暮看著躍下山崖的秦墨辰忙不跌地跟著下去。解決了東璃人的秦家軍見此情形,二話不說紛紛拿出自己身上的繩子往下跳去。
看著崖下無邊的雲海,眾人都心知肚明,在這種存活情況基本為零的情況下,要找回跌落谷底的世子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寧珏看著紛紛跳下懸崖的秦家軍以及極力壓制著什麼的秦墨辰,眼裡盡是複雜。
顧清挽跌落懸崖,漠北...只怕會大亂。
天空逐漸泛著魚肚白,霧騰騰的山崖上在一夜再加一早上的搜尋之下終於有人漸漸地從下面上來了。他們的頭上都或多或少地有著霜白,但即便是如此,也抵不上他們臉上的慘白和悲傷。
不一會兒,秦墨辰也飛身上來了。寧珏看著除了一臉疲憊之色之外再無其他任何情緒的秦墨辰,不知怎麼回事心裡竟然升起了一股隱隱的不安。
“為什麼不殺了我?”寧珏無力地道。
秦墨辰微眯著眸子掃了一眼被五花大綁著的寧珏,冷笑一聲,“寧珏,如若不是清挽,就憑平州一事,本世子也絕不會再留著你。讓你活著是清挽的意思。”
話落,秦墨辰從袖中摸出一個白色小瓷瓶和一張紙扔到寧珏面前,涼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也好,既然你還沒死,那就愧疚地活著慢慢贖罪,直到...找到清挽為止。”
被綁著的寧珏掙扎著想要去撿被秦墨辰扔在地上的紙條和藥瓶。千極見狀,連忙上前拾起地上信紙和藥瓶,將藥瓶遞到寧珏的手中,然後將信紙展開在寧珏的面前。
然而,在寧珏看到信紙上清麗雋秀的字跡時,心中像是有一塊落石一般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解藥,從此以後兩不相欠。”信上只此一句,但偏偏就是這簡單的一句話刺痛了他的雙眼。
兩不相欠?明明從頭到尾,一直都是他欠她的啊!
“她知道了?”寧珏啞著嗓子問道。
然而,回他的卻是一片沉默。秦墨辰淡淡地移開視線,唇角揚起的嘲諷越來越大。
後悔?有用麼?
看見秦墨辰的沉默,寧珏心裡肯定了答案,但他依舊不死心地問道,“她已經知道了寧流丞重傷中毒的事情了?”
“呵呵...”霓裳看著寧珏愧疚到扭曲的神情,突然笑了起來。此時此刻她也顧不得什麼禮不禮了。她站起身來嘲諷的看著臉色僵硬的寧珏,“是不是特別愧疚,覺得特別對不起我們世子妃?你知道嗎?這個解藥,是我們世子妃收到訊息後,從在淮城就開始研製,進了你們西禹軍營後更是在後半夜不辭辛苦的配置藥方!”
寧珏被綁在身後的手緊緊地捏著手中的藥瓶,但手上卻彷彿有著千斤重一般讓他久久不能呼吸。
“世子妃懷孕了。”霓裳的話語極輕,但在旁人聽來卻是猶如五雷轟頂,讓人一時難以反應。
“什...什麼?挽挽,她懷孕了?”霎時,寧珏的胸口感到一陣鈍痛,就好似有人拿著匕首一刀一刀地凌遲著他的心一般,讓他痛得不能呼吸。
她懷孕還被他間接逼入他的帳營,她懷孕還被帶著滿山亂跑甚至跌落深淵...
“你說什麼?”秦墨辰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震得半晌回不過神來,他挺直的脊背僵了又僵,看著秦暮和霓裳的眼裡盡是茫然,“清挽懷孕了為什麼本世子不知道?”
秦暮跪在地上,對著秦墨辰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殿下恕罪,是世子妃怕您擔心,讓我們瞞著您的。”
秦墨辰墨色的瞳孔中閃爍著絲絲光芒,片刻後,他才緩緩道:“世子妃...懷孕多久了?”
“快要兩月了。”霓裳喏喏道。
“兩個月了?”秦墨辰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前方。突然,他的唇角開始不停地溢位血跡,原本挺立的身子也變得搖搖欲墜起來。
“殿下!”秦暮和霓裳連忙跑過去扶住秦墨辰往下倒去的身子。霓裳眼疾手快地抓住秦墨辰的手腕把脈,在捏住他的脈相的那一刻,眼裡全是心疼和擔憂。
殿下居然受傷了?而且還是不輕的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