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墨辰的這一舉動,世人褒貶不一。有反對者說他殘暴昏庸,也有支持者說本是東璃欺人太甚的,還有人有褒有貶,認為顧清挽才是罪魁禍首,紅顏禍水的。可是,儘管世人眾說紛紜,身處輿論中心的主角秦墨辰卻絲毫不受影響,每天做好自己的事情,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然而,只有他身邊的人才知道,此時的秦墨辰早就與之前不一樣了,他身上的冷漠和戾氣再也沒有隱藏,本該暴怒的人此刻卻顯得無比平靜,教人分不清其中的意味,也愈發教人擔憂。
西溶在東璃皇城下被公然的千刀萬剮,徹底擊潰了東璃皇帝和一干大臣的最後一絲防線,一連商量數日才決定在皇城上掛上降旗,親手寫了投降書派使者送去秦家軍的陣營。張淮準和華清曄見了不敢耽擱,連忙派了信使帶著這個使者趕去了淮城,讓秦墨辰做主。
漠北淮城的軍帳中,原本應是眾位將軍熱火朝天的討論戰事,然而此刻卻是一片死氣沉沉,各自稟告完各自的事情後就沉默不語地站在一旁。
秦墨辰斜斜地倚在軟榻上,手上把玩著腰間的玉佩,若有若無地聽著下面人稟報的戰況,一雙平淡的眸子散發出來的幽芒讓人暗暗心悸。
“二哥。”冷逸寒看著老神在在的秦墨辰,眼裡閃過一抹擔憂,繼而起身稟告道:“東璃已經給出了降書,願意俯首稱臣,以後每年願跟番邦一起進貢。這是降書。”
冷逸寒遞給秦墨辰,後者面無表情的接過,看了一眼裡面的內容就隨手就將降書扔去了一旁,輕嗤一聲,漫不經心地道:“使者在那裡?”
聞言,冷逸寒心中一喜,還以為是秦墨辰願意重新打理漠北了。畢竟,自從世子妃失蹤了這麼久以來,即便是世子醒了之後也是對漠北的軍務愛答不理的,可累壞了他這個忙前忙後的小弟了。現在見到世子願意處理軍務了,他怎能不高興?
而且,他也不只是替自己高興,要是世子願意處理這些事情了,那也好分心,不要再這樣...看似平靜實則波濤洶湧。
思及此,冷逸寒忙道:“就在帳外等著二哥宣見。”
秦墨辰嗯了一聲,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道:“斬了吧。記得把人頭送回去。”
本來還暗自鬆了一口氣的冷逸寒,乍一聽見秦墨辰的話差一點就要口吐鮮血了,還好他從小就練就了一身雷打不動的本事,不然此刻絕對是要破功的。他還以為世子想通了,沒想到居然還是...一意孤行。
“殿下,這樣恐是不妥吧?”秦墨辰這話一出,就瞬間有人站出來反對道。
“有何不可?”秦墨辰依舊是一副慵懶的姿態,但身上散發出來的寒芒卻叫人大氣都不敢出。
那人頂住秦墨辰的威壓,硬著頭皮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今日若是殿下斬了東璃使者,只怕天下人會妄議的。”
“天下人如何與本世子何干?還是說,因為這天下人要說,本世子就做不得了?又或者喬副將要替本世子做決定?”秦墨辰微微抬眼,掃了一眼方才說話的將領,唇角冰涼的笑容讓他脊背硬生生地透出了一層薄汗。
“末將惶恐,請殿下恕罪!”那位叫做喬副將的男子立刻跪下請罪,額頭滲出層層細汗,心中暗罵自己明知世子最近不爽利怎的還要與世子唱反調。別看這位世子年紀小,但是那殺伐果決就不是常人比得來的。就光看那三萬兩千的東璃戰俘就知道了,他可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就直接殺了。還有那東璃太子...
喬副將連忙在心裡搖了搖頭身體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這西溶,怕是從古至今混得最慘的一個太子了吧?
秦墨辰下旨斬了東璃使者,就是意味著不肯接受東璃的求和了。
第二日一早,東璃皇城就又發生了一件不算太大的事情。
恩...畢竟比起兵臨城下,再痛失三萬兩千的精兵以及太子西溶慘死來說,這真的不算一件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