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場宴會是打著給漠北小世子送禮來的,但在座的哪位不是衝著漠北來的,送禮自然是送給秦墨辰了。可是...就算眾人都知道,那名義上也是給小世子的啊!人家給的禮物雖說是拿來討好秦墨辰的,但也是合乎常理的賀禮呀,說是送給小世子倒也說得過去!可他呢?他敢明目張膽地說是將盛蒼準備的禮物給秦墨辰的麼?更別說是給一個剛滿月的小奶娃了。
眾人看著顧名禎這一番不自然的神色,不免得更加好奇了起來,嚷嚷著要看盛蒼給小世子準備了何等的“絕世寶物”,一時竟讓顧名禎尷尬得下不來臺。
“莫不是貴國陛下準備的禮物太貴重了,覺得拿出來給我等看汙了寶貝?”坐在底下一臉看熱鬧的寧珏,大搖大擺地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拿過一顆葡萄往嘴裡塞,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
經過寧珏這一說,眾人立刻附和了起來,“就是啊!是不是我等不配看那個寶貝,你還要藏著掖著私底下送給秦世子?”那些人都是江湖上的俠客,說起話來露骨得很,偏偏又讓自詡自己有著良好教養的顧名禎無法反駁,臉色一陣白的一陣青。
“不會是賀禮太寒酸了不好意思拿出手吧?再怎麼說世子妃‘曾經’也算是南侯府的嫡女呢!”寧珏挑眉對著顧清挽的方向揚了揚,這一次確是讓顧名禎的臉徹底的黑了。
“諸位還是少說點吧。興許是南侯想要私底下與世子妃敘舊的時候再送呢?諸位何必為難他人?”祁染好心的打了一個圓場,確實坐實了顧名禎賀禮寒酸,拿不出手的事實。
顧名禎略帶祈求地看了看顧清挽的方向,卻發現後者仍舊是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絲毫沒有要插手的意思,心裡也對顧清挽升起了不滿。再怎麼樣,他也是她的父親!現在她眼睜睜地看著眾人讓他下不來臺卻也不為他說話,果真是不孝順!
可是,他怎麼不想想當初是他在顧清挽跌落懸崖後,漠北四面楚歌的時候宣佈將顧清挽逐出侯府,剔除族譜的?顧清挽此時沒有幫腔落井下石已經是她的仁慈了,難不成他還想指望她給他做主?
做夢去吧!
顧名禎低著頭思索衡量了一番,這禮物早送晚送都得送,他又何必糾結於此?賀禮是陛下挑的,他不過是一個跑腿的人!他狠心的一咬牙,也不管待會別人會怎麼想了,抬命人將賀禮抬上來。
裝著禮物的箱子是桃木色的,箱子在燭光的照映下顯得黝黑髮亮,可見箱子必是上好的楠木打造。上面用黃條交叉封著,一把精緻的金鎖掛在上面,抬這個箱子足足用了四個侍衛,可見箱子之重了。
只是,不知道只是單純的箱子重,還是箱子裡面的‘賀禮’重了。
顧名禎揮手命人將金鎖開啟,就在金鎖剛好離開箱子的那一刻,一股清香變順著逐漸開啟的箱子傳入眾人的鼻子重。
“好香啊!”一個北歷大臣使勁用鼻子去嗅著那股味道,眼神更是不離那個箱子。
“什麼東西竟然這麼香?”眾人也都好奇地伸長了脖子望過去,想要一探究竟。
寧珏也在金鎖離開的那一刻聞見了這股異香,下意識地朝顧清挽看過去。卻見後者只是唇角微勾,一臉淡笑著看著宴會中央的“賀禮”。而坐在她身旁的秦墨辰也是目光淡淡地看著,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顧清挽說著話,對箱子裡的東西好似一點也不感興趣。
看著顧清挽淡然的神色,他突然有點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了。憑他多年流連花巷,到處拈花惹草(當然,這是在遇見他的挽挽之前)的經驗來看,這箱子裡的異味十有八九是從一個女人身上傳出來的!
果然,就在眾人快要看清裡面的東西時,箱子裡的‘賀禮’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朝天空中撒兩捧花瓣,然後一個飛身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伴隨著花瓣漸漸落地,旋即眾人便看見一名身著桃紅色舞衣的貌美女子穩穩地落在宴會中央。
“是個女人?”還是個如此貌美如花的女人!眾人不免驚呼一聲。心裡暗暗盤算著這盛蒼到底是什麼意思?給小世子送禮居然送個女人過來,這不是明著打坐在上面的世子妃的臉麼?
還有這個南侯,再怎麼說上面那位也是...不不不,也曾經是他的女兒啊,居然當著女兒的面給人家的丈夫送個狐媚子,這也太...畜生了點吧?
想起之前南侯將漠北世子妃逐出侯府的事情,眾人之前原本還同情著顧清挽,現在卻不免又替她慶幸了起來,這種一心只為自己鑽營的父親,不要也罷!
其實,眾人還都猜對了,朱鴻就是打著膈應顧清挽的名號來的,他心裡還盤算著最好是能破壞他們的感情,讓他們反目成仇,他好坐收漁利。
但...顧清挽很想表示,她和秦墨辰之前的感情難道是塑膠夫妻情麼?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覺得他們很好拆散呢?
還有,走了一個秦雙雙,又來一個妖豔賤貨是覺得她好欺負是吧?顧清挽略帶笑意的唇角漸漸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