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個破玩意兒,本太子明天就著人做一箱子送去驛館不就得了。”祁染煩躁的揮了揮手。
“一箱也太多了點,其實也不用那麼多,既然這個摔了,祁染太子再重新賠一個新的就好了,本世子的兒子也沒那麼小氣。”秦墨辰忽然抬頭對著祁染勾起了一抹邪笑,笑得祁染拉著汪思憐的手不自覺的一哆嗦,總覺得有一股陰謀的味道,跟在他身後的汪思憐也皺著眉一臉疑惑地看著秦墨辰。
還沒等二人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見了秦墨辰如鬼魅般的聲音響起,“原來祁染太子也有月光錦啊!唉,不早說?明早本世子就勞累一下,派人在驛館等著祁染太子將用月光錦做成的小老虎拿到竹苑來就行了。”
秦墨辰無頭無腦的話聽得祁染一臉茫然。
什麼月光錦?
他什麼時候說過要用月光錦做小老虎了?
“既然祁染太子自己有月光錦,那為何剛剛太子妃還要去搶人家小世子的小老虎觀看?莫不成覺得別人家的香一些?”寧珏窩在椅子裡,調侃道。
“可不是麼?人都是這樣,總覺得別人家的比自己家的要好。”寧珏的話一出,立刻就有人附和了。
偏偏就是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汪思憐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她要是有月光錦那等寶物,何必還要眼巴巴地去瞅一隻小老虎?要是不瞅那一眼,眼前這小鬼又怎麼可能會哭成這個樣子?
不過汪思憐究竟是汪思憐,不管比顧妍還是秦雙雙道行都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來。
只兩息的時間她就立刻轉換了一副無奈又心疼地模樣看著眾人,“大家誤會了,太子沒有月光錦這等寶物。今日的確是思憐疏忽了,只要小世子能高興,讓思憐做什麼都行。”
她這一副菩薩樣子一擺出來,眾人就瞬間覺得要是顧清挽他們再追究的話就是不懂得饒人處且饒人了。畢竟,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秦卿舞輕笑一聲,好似在看笑話一般看著汪思憐,“太子妃,這賬可不是這麼算的。你摔了本郡主侄子的玩具,大不了賠一個一模一樣的就成了,何苦要巴巴地說出那種話來?本郡主侄子雖然年幼不懂事任性了點,委屈一下也就算了,可太子妃也是要顧及太子的臉面才是。”
果然,汪思憐側頭向祁染看去,結果就看見了祁染一臉黑得可怕。她心一驚,想著剛剛說話的確是只顧著自己大方了,若她真的要什麼都隨了顧清挽的意,那可不就代表了北歷向漠北低頭了麼?
她眼珠子一轉,本想直接與顧清挽交涉的,卻見顧清挽根本就沒朝她的方向看過來,無奈只好和一向說話陰陽怪調的秦墨辰談。
她朝秦墨辰微微地福了福身,臉上勾勒出一副大方得體的笑容來,“秦世子,今日之事是思憐對不住小世子,還望世子不要怪罪。思憐雖然沒有月光錦,也沒有世子妃那等出巧的手藝,但思憐願意用等價的銀錢賠償小世子視若至寶的東西。另外,再在此基礎上翻出一倍來給小世子壓驚可好?”
不得不說,汪思憐人是白蓮花了一點,但的確是會看臉色做人的。她這一番大度的話一出,別說別人了,就連顧清挽都覺得自己有些冷硬過了度。
秦墨辰看著顧清挽,後挑眉看向祁染,“不過是一個玩意兒罷了,太子妃何必那麼在意?”
明明客氣的話,看在祁染眼裡卻硬生生地看成了挑釁。
他道:“太子妃說的有理,今日的確是我們虧欠了小世子。既然賠不了物,那本太子就折成現銀給你送過去。”
說完,祁染就直接拉著汪思憐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可腳才剛剛抬起還沒走上兩步,就聽見背後傳來秦墨辰那辨識度極高的聲音。
“如此,甚好。”秦墨辰眼簾微垂,笑得一臉...欠揍,“那現在咱們就來算算這賬吧。”
“什麼賬?”祁染突然感覺自己腳底僵硬,想走卻怎麼也動不了。
不過,到時有一個好心的寧珏時刻提醒著“當然是那隻用月光錦做成小老虎被摔了了賬啊!祁染太子不會以為隨便賠一點銀子就算了吧?那可是用價值連城的月光錦做成的。哦!瞧本公子這記性,剛剛太子妃還說了要翻一倍給小世子壓驚的。那現在就是兩倍了!”
聽到這話,汪思憐臉“唰”的一下變得蒼白。該死,她剛剛怎麼忘了那摔的不是普通之物,是月光錦?
她僵硬地回頭看著秦墨辰,生怕他那一張涼薄的嘴唇一張一合又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但,有時候往往就是這樣的,怕什麼來什麼。
只聽秦墨辰懶洋洋的聲音道:“月光錦雖然華貴,但這隻玩偶也不過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雖然摔髒了,卻沒摔壞,小兒隨手的一個玩具而已。更何況,本世子一向不強人所難。”
聽到這裡,不知為什麼,祁染和汪思憐齊齊地鬆了一口氣,但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們將那口還沒嚥下去的氣給生生提了起來“所以,祁染太子只用賠償五十...”
五十兩銀子?
還好還好!汪思憐深呼吸了一口氣。
秦墨辰撇頭看了一眼顧清挽,然後繼續道:“五十萬兩...黃金。”
嘎,那口氣,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