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挽點點頭,笑道:“是要比平常的藥丸小,但是藥效卻是極好的。這裡只有三天的藥量,等夫人吃了這種藥之後我再看看恢復如何。以後每天我都會來文府給夫人扎針,等過幾天情況穩定後只用服藥調理就行了。”
“嗯,好,好。”文翰連連點頭,每天來好,每天來了就可以跟他說話聊天了。
顧清挽不明白文翰話裡的意思,只當他是為葛氏高興。
文鶯若有所思的看著顧清挽,隨後上前淺笑著:“世子妃大恩文鶯無以為報,三日後文鶯在望月樓設宴答謝,望世子妃賞臉。”
顧清挽無所謂的點點頭,沒有拒絕,她知道文鶯有話對她說,而且她也想借這個機會探探文府對朱天熠的口風,所以她也沒有理由拒絕。
文鶯見顧清挽同意了,眼裡閃過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驚喜,朝顧清挽福了福身,這次顯得卻比剛才有誠意得多了。她雖然對顧清挽這個人有些糾結複雜,但一是真心感激顧清挽救母之恩,二是還有一件事她想拜託她,因為她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顧清挽可以幫她。只是,不知道有了剛剛進門相迎那一遭,顧清挽還會不會答應她。
比相迎不同,這次顧清挽也是文府眾人一起送出的門,但卻是真心相送,不似方才的下馬威一般。尤其是文翰,將顧清挽送出門後,樂呵呵的目送著她上了馬車,直到馬車消失,那態度,那表情,簡直像極了小媳婦送丈夫出征似的,哦不,是簡直像極了小媳婦盼著郎君金榜題名歸來似的,看得眾人一陣頭皮發麻。
要不是顧清挽已經嫁為了人婦,她們簡直都要懷疑文翰打算金婚取平妻了。這熱臉貼冷屁股,馬屁拍得堪稱典範,這還是她們所認識的丈夫、父親和祖父麼?怎麼在見了顧清挽之後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呢?
“老爺...”文老夫人嘴角動了動,她還是沒明白顧清挽除了醫術之外還有哪裡是可取的。論外貌,沒她家文鶯豔麗;論才學,她家文鶯可是從小就開始培養的,一個後起之秀無論如何也是比不過先天培養的;論心機城府,她更是相信自家孫女了,畢竟朝廷中的事情他們從來沒有瞞過文鶯。不過,若說起功夫武學,她承認那顧清挽要好一些,但是,女人學那玩意兒幹嘛?還不是不務正業,整天打打殺殺的,像個什麼樣子!
她在心底將顧清挽和文鶯相比較了一番,總的發現還是自家孫女好,臉上也浮起了一絲不屑和輕蔑。
文翰一回頭就瞅見了文老夫人臉上的不屑,頓時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輕哼一聲,警告道,“老夫不管你們對世子妃有什麼意見,但最好在老夫面前收起你們那些齷齪的心思,今天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別怪老夫翻臉不認人。老夫還沒死!”
文老夫人與文鶯一頓,臉色僵硬無比,文鶯一向最識時務,知道今天這件事瞞不過自家祖父,遂垂眸朝文翰行了一個禮,“祖父教訓的是,是孫女糊塗了。孫女只是想試探一下世子妃,以後不會了,孫女日後定會與世子妃交好的。”請罪歸請罪,卻絲毫不提文老夫人,仿若今天的事就是她一人的主意。
文老夫人心裡滿意,臉上立刻呈現出了一副心疼的表情,拉著文鶯想要說話,卻見文鶯對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文翰也不是真的怪她們,見到文鶯認錯便也不再提了,只讓她們自己以後注意就行了,然後轉身去了書房,不再理他們。
他們三人的互動看得文御史一臉茫然,剛剛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麼?世子妃不是來替葛氏看診的麼?為什麼他感覺他們都怪怪的呢?
盛蒼御書房內,朱天熠陰沉著臉盯著下方的人,“確定了麼?是顧清挽那個女人親自出的手?”
“是。是屬下親自在文府看見漠北世子妃的,她身邊的大丫鬟提著藥箱從裡面走出來,文府眾人一臉感激的將漠北世子妃送出的門。”暗衛思索了一番,沉聲應道,“這件事文府並沒有瞞著外人,世子妃是被文府眾人光明正大地迎進去的。”
“不是說是文府小姐下的帖子麼?”朱天熠皺眉。
“是,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文家一家人都去了,想來是為了給世子妃體面吧。”暗衛也奇怪著文家眾人的舉動,想了半天才想出這個理由來。
“哼,什麼體面?分明就是為了給顧清挽那個女人下馬威!”朱天熠冷哼一聲,不過對於文府和顧清挽之間的微妙他倒是樂見其成,只等鷸蚌相爭了。
“朕讓你下的藥沒人發現吧?”
“沒有。屬下可以保證。”暗衛立刻跪直了身體,“屬下是特意等到漠北世子妃進門之後才下的藥,只是沒想到世子妃醫術高超,把文府人救了回來。”
“她能救得了一次還能救得了下一次麼?”朱天熠不以為然,他派人給葛氏下了大半年的藥了,要真那麼好治,顧清挽就不會拖時間說每天都去了。既然她說了每天都要去給葛氏扎針,說明葛氏根本就已經無藥可醫了!她不過是多讓葛氏多活了兩天而已,倒是便宜了葛氏那個女人了,那個女人,死不足惜!
顧清挽回到竹苑的時候就看見已經累得滿頭大汗的影還在使勁渾身解數討小翼兒的歡心,可無奈小翼兒就要張開手讓他抱著。顧清挽輕笑一聲,上前抱起了小翼兒,哄著小翼兒讓他放過影。
影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不滿道:“你可回來了,小殿下想死你了。”
“哦?可本妃看他並無半點思念我的樣子呀?我看他跟你玩得挺開心的。要不以後你就做他的專職奶爸好了。”顧清挽挑眉,“我可以多付十倍銀錢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