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聽說你去文府給文夫人治病了?”顧名禎本來還想跟她客氣一下的,但只要一看見顧清挽那張無所謂的表情時就氣不打一處來,連說話也懶得迂迴曲折一下了。
顧清挽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求人就是這種態度?她道:“本妃是去了文府,的確也給文夫人診了一下脈。”
顧名禎“嗯”了一聲,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文夫人病情如何?”
“還行。”顧清挽淡淡的說著,想著剛剛本來要與她一起來前廳的秦墨辰和翼兒,結果因為翼兒一把童子尿直接讓二人折回去換衣服了,也不知道秦墨辰那個有點輕微潔癖的男人臉色會黑成什麼樣。所以只要一想到一個臉色黑成鍋底,一個卻又無辜的笑著的那畫面,她就覺得十分好笑。
事實上,顧清挽內心的愉悅也表現在了臉上,唇角勾起的那抹笑容深深刺到了顧名禎的眼睛,還以為是她故意這麼說來氣自己的。他低喝一聲,“還行?什麼叫做還行?”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非要折騰那些東西幹什麼?
顧清挽蹙眉看了他一眼,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變得婉轉一笑。不知道為什麼,每當顧名禎看到顧清挽這個表情時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侯爺為什麼這麼關心文夫人的病情?難不成有什麼隱情?”
顧名禎心裡“咯噔”一下,還以為顧清挽是知道了三皇子給葛氏下毒的事情,神色惶然的盯著顧清挽,生怕她將事實說出來。
然而,事實證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顧名禎明顯是想多了。
顧清挽一臉驚訝的表情看著他,一副我懂了的樣子差點沒把顧名禎的鼻子給氣歪,還不等他反駁就聽顧清挽自顧自的說著自己心中的猜想,“我知道侯爺心裡有顧慮,畢竟貴府夫人盛名在外,又有一個強大的孃家存在,你心裡有喜歡的人還不敢說出來本妃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侯爺要知道,如今你已娶,文夫人已嫁,你千萬不要衝動。有時候真正喜歡一個人,放手也是成全。”
聽著顧清挽東扯西扯的話,顧名禎感覺自己額頭上的青筋都要暴出來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莫不是顧清挽以為自己跟葛氏有一腿?
但看顧清挽那一副我已經瞭然的樣子他就知道了。顧清挽擺擺手,繼續大度地胡謅道,“我理解你,侯爺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文夫人氣度不凡,文采過人,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美女加才女,侯爺垂青也在常理之中。只是時不待你,讓文御史先你一步娶走了她,你也不要灰心,如今的南侯夫人周氏雖說沒有那麼文采斐然,但也是很會掌家,為南侯府的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侯爺萬不要再有拋棄糟糠之妻再搶奪別人妻子的念頭,這樣影響不好,畢竟你已經做過一次了。”
他之前將顧清挽趕出侯府,又將周氏扶上正妻之位,如果不是已經將藺慕言趕下堂,那周氏又豈能心裡沒有疙瘩,盡心扶持顧名禎?
顧名禎氣得吐血,這個逆女,腦子裡到底裝的都是些什麼,瞎扯到哪裡去了?他對葛氏垂青?呵,怎麼可能?他就是女人都死光了也不可能會惦記上葛氏的!
“閉嘴!你在亂說什麼?”顧名禎站起來指著她大喝一聲。
“哦?難道本妃誤會什麼了?”顧清挽訝異的看著他。
“廢話,本侯怎麼可能會看得上葛氏?”顧名禎氣不打一處來。
“侯爺的意思是文御史眼光不好,所以看上了文夫人?”顧清挽嘴角上揚,揶揄道。
“胡說!本侯什麼時候說過文御史眼光不好了?”顧名禎實在忍不了了,顫抖著手指指著顧清挽說道。他敢說文御史眼光不好麼?就憑那人不要命的死諫,他敢說若是今日他說出了這種話,明日文御史就能彈劾得他抬不起頭來。
“侯爺沒說,那就是承認自己喜歡文夫人了,這也是人之常情的。”
“你...”算了,越說越離譜,顧名禎打算直接繞過這個話題,說道:“葛氏的病你有把握治好麼?”
“侯爺是希望本妃治好還是不希望本妃治好呢?”顧清挽收起打趣的心思,正色道。
“呃...”顧清挽突然正經他還有些不習慣,他臉色一僵,“這是說的什麼話?本侯當然是希望文夫人能夠病癒了。”
“那就是了。”
......顧名禎真的覺得跟顧清挽說話必須要練就一身能忍的本事,否則真的是分分鐘就給你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