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你說是靈獸殺了寧姑娘,你是親眼所見嗎?”沈扶歡反問他,“剛剛你也說了,你回來時見到的就是令妹的靈堂,我能不能問一下,你是如何分析出來是靈獸傷害令妹的呢?”
“說出來可能是對我妹妹的不敬,我雖然當時參軍常年在外,但是我其實從幼時就在研究那些關於靈獸和獵師這些事,而且,我私下認識一個老獵師,是他教授了我很多獵師要學的東西。所以,從我進門起,我就能感知到周圍氣息的不同,為了調查真相,我揹著爹孃開了棺——”
李一元低下頭,“我知道,我這樣做是對過去的親人一種褻瀆,可是我不希望我妹妹她死的不明不白,我總在想,如果當時我在家,也許我妹妹就不會出這種意外,也就不會死。”
李一元懊惱的模樣看的沈扶歡一時無言,她瞭解李一元這種感受,因為她也親身經歷,正因為親身體會才知道,讓李一元說出來是多深刻的痛苦。
“那你有查出是什麼靈獸害死令妹的嗎?”葉南央問他。
“還沒有——”李一元抬起頭,“這也是為什麼我來找你們的原因。”
“那六木呢?他是怎麼回事?”蘇錦宸問他,“你又是怎麼溜進蘭樓,看到他們交易的呢?”
李一元望著蘇錦宸笑笑,“很簡單,自然是做蘭樓的夥計。”
想進入蘭樓最隱蔽的方法,就是成為一個最不起眼的人,才能混過眾人,做自己的事。
“可你不是兵嗎?怎麼能擅離職守呢?”沈扶歡問他。
當兵的,紀律都很嚴厲的啊。他怎麼做到的。
“因為,我是個死人了。”李一元緩緩從凳子上直起身,“一招金蟬脫殼罷了。”
他再隨隊去征戰時,故意假死於戰場。
等徹底擺脫這重身份時,便好辦了許多。
“我易容成另一個人的模樣,以一個全新的身份留在了這裡。”
獵師善於偽裝,易容可謂是最基礎的能力了。
“我本名,譚玉行,”說著,他抬手撕下了臉上那副假面具,一張英氣逼人的臉袒露在眾人眼前,他的臉上有著風霜侵染的痕跡,明明年紀不大,可兩鬢卻是白髮橫生,他的眼像鷹一樣,精明的光絲毫不怯與眾人對視。
“既然是要交朋友,自然是要用真面目示人。”
蘇錦宸望著譚玉行那張臉,不禁感嘆,“當兵的,就是不一樣啊。”
這真面目一現,整個人跟著亮眼不少,透過他蘇錦宸就可以知道譚家大小姐譚玉微,定然姿色不俗。
“沒想到,你也挺帥。”蘇錦宸勾唇笑開,和他之前那句回應了起來。
“不敢自誇,”譚玉行看著他,眸子裡是讚賞,“蘇兄,當愧不讓雁南第一美男子。”
沈扶歡在一旁看著兩人互誇,總覺得這討論的風向好像變了。
“所以,你看清那個和那個小松交易的人嗎?”蘇錦宸眼睛眨也不眨,問道。
“那個人,便是當年朱永業身邊的一個術士,叫作何介。”譚玉行如是道,“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們應該是認識他的。”
他說的十分篤定,像親眼所見。
“旭鎮那案子開堂,你是不是就在下面看著的?”蘇錦宸問他,當初他們一心想替李奉節了結陳年舊案,壓根沒想到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某人的眼皮子底下,一絲不落的全部收納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