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祖雖然表面上是個粗豪武夫,一眼望去,不太像個世家子弟,但他的心機,絕非外表那樣。
他二十多歲的年紀,不僅襲了爵,還補了實差,豈能不會揣度鑽營,上下走動關係?
他站起身來,在堂上來回走了幾步。
魯智深,魯智深。
他默唸了幾聲這名字,這和幾百年前梁山好漢天孤星想同的名字,如果被人聽到,肯定印象很深。
能考上武狀元的,武藝定然不凡,又怎麼會在玉京籍籍無名,直到武舉才一飛中天?
要真是無名無姓之人,怎麼會入了王子騰這種大員的眼睛?
到底王子騰對此人是想要提攜,還是讓他自尋死路?
如果是前者,他是怎麼攀上王子騰這層關係的?
如果是後者,他是怎麼惹到王子騰的?
孫紹祖隱隱約約感覺抓住了一絲東西,但就是看不清事情頭緒。
不把這事情搞清楚,要是領會錯了王子騰的意思,自己今後的仕途就麻煩了。
孫紹祖突然想起,王子騰派來的人帶了封信,說是玉京流放了一批犯人,其中有兩個人要被髮配到河中府,讓他留意一下。
當時信使說不急著看信,他也沒當場拆開,是不是有所暗示?
想到這裡,他拆開信封,抽出裡面的信紙。
他定睛一看,紙上只寫了兩個名字。
潘又安,秦司棋。
孫紹祖見了,頓時臉色鐵青。
他自然知道這兩人是誰,這和自己未過門的妻子有關,一個是她貼身丫鬟,一個是那丫鬟表哥!
草他媽的!
孫紹祖自然知道兩人做過什麼,一個賣主,一個意圖姦淫賈迎春!
賈府出的事情,雖然沒有傳開,但孫趙組作為關係密切之人,自然在打通刑部關係後,得知了內情。
他知道來龍去脈後,只想活噼了兩人。
但這桉子不好公開堂審,萬一細節傳了出去,賈二小姐名節算是毀了。
不好堂審,就不能重判,所以刑部最後斷了個發配,孫紹祖當時還想著弄清流放地點,使關係弄死兩人。
沒想到這兩人倒送上門了!
刑部發配,需要兵部指定地方,看來兩邊都賣了自己面子,將其送到了自己手中。
想到這裡,孫趙組心中冷笑,既然落到自己手中,這兩個狗奴才,就別想活著走出河中府!
想到那司棋本來應該是自己填房,倒讓那潘又安得了頭湯,給自己帶了頂大大的綠帽!
老子不弄死你們,就不姓孫!
他叫過孫通判,說道:“等這次玉京把流放的犯人押來河中府,你把其中叫秦司棋和潘又安的給我帶來!”
張通判聽了,連忙領命去了。
孫紹祖沉思起來,王子騰賣他個人情,這意思是?
城外酒樓裡面,等魯智深和其他幾人說了自己的想法,唬的眾人一陣發呆。
有個叫羅義的,低聲道:“我們如此擅自行動,要是引發兩國交戰,會不會被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