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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路南下

歷經了“黑域三魔”那驚心動魄的截殺之後,後續的風雨便顯得微不足道了,阿其那部的護衛們都可以自己解決,倒是那群以使九節鞭為首的黑衣人如鬼魅般,始終如影隨形,緊緊咬住不放,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雪火蓮”。

雖避著與小景正面交鋒,暗裡也在西琅隨行的馬車裡搜尋翻找,小景對此,半睜半閉佯裝不知,她只是答應西琅護他周全,可不負責抓蟊賊,況且,有人替她找“雪火蓮”,自是省去了她不少麻煩,她樂得置身事外,作壁上觀,雖然她知道,以蠍利王的精明,“雪火蓮”大概已經不在這支隊伍裡了,她無視使九節鞭的騷擾,事實上,小景只在那一次夜裡對使九節鞭的出過手,後來幾乎視若無睹,西琅很不滿意,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模樣,小景就覺得很解氣,能給西琅添堵,她自然很樂意。

小景有可靠的情報,在蠍利王離開“弓月宮城”時,“雪火蓮”的確是在他這支隊伍裡的,他是什麼時候轉移走的呢?是在“風陵客棧”那晚她太著相被西琅察覺了?還是在他們進入晟境之時?亦或是更早,在他們離開“弓月宮城”之後?

在尚有一月便是元日新年的時候,小景一行人終於來到入京都的最後一個驛館。

入冬的天氣雖冷,已不如邊城那般惡劣。

也許是離京都愈近,徐峰竟是有些情怯,這些年,他輾轉各地,就是不曾到京都,是不經意還是刻意,他不曾細想過,越深的傷,痂結得越厚,越慘痛的經歷,就越不願意再想起。

徐峰走出驛館房間,在大廳的櫃檯上拿了一壺酒,喝了一口,嗯,有些糙,不似戸城的酒那般烈,烈酒禦寒。

走在迴廊上,寒風輕拂在徐峰臉上,的確是比戸城的寒風溫柔許多呀,這個時節的戸城,冷風是直往骨頭縫裡鑽,整個人從外到裡,都冷得透透的,可是卻能清楚地讓徐峰覺得,他還活著。

迴廊上鋪陳著銀白的月光,遠處的樹枝被雪覆蓋著,壓得低垂,上面透明的冰晶被襯得反光,亦如墜落的星辰。

抬頭向上看時,發現小景坐在屋頂上望著月亮發呆。

徐峰輕身上了屋頂,小景一身黑色的勁裝,她顯然不習慣女裝,到了泠水鎮就將換下縈真的衣裙,徐峰的目光在小景發上的黃岡玉扣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這麼晚了,小景還沒休息。”

“我夜裡睡得不多。”

徐峰把手裡的酒壺,遞到小景面前。

小景伸手抵住酒壺,“我飲不了烈酒。”

同行月餘,徐峰也知她不飲酒,只是在她身邊,總有把她當兒郎的錯覺,回手把酒壺湊近唇邊狠狠地飲了一口,用衣袖擦擦嘴,他問:“小景因何去京都?”

小景想說,這不接了蠍利王的差事嘛,護送他進京來的。

也許,是因為徐峰在自己危難時的出手相助,也許,是他身上有幾分自己莫名的熟悉,這種熟悉無關於誆騙西琅,他們是師兄妹的說辭,老道士醫術不賴,功夫還真不怎麼樣。

小景覺得敷衍的話難以啟齒,遂只簡潔地吐出了兩個字:“尋人!”

徐峰聞言,沉默不語。

小景見狀,轉開話題問道:“徐大哥,又為何去京都?”

“算是回鄉吧。”

“徐大哥是晉人?”

“嗯!”徐峰應得肯定,並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