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惠恩被他說得面紅耳赤,很顯然,作為一個h國人,她的心裡並不是不清楚這些。
她猛的一拍桌子,怒道:“說畫就說畫,你扯這些不相干的做什麼?”
“不相干?”秦凡好笑,“問題大了去了。”
“你們想要某一個文化,就搶過來、偷過來,但是那幾千年的歷史底蘊你們知道嗎?就像這幅畫,外形上,它確實和原藏品一模一樣,畫中內容本身呢,它想表達的內容呢,你懂嗎?做舊再完美,它也是一眼假!”
一眼假也是鑑定用語,古畫鑑定中有些畫法一般的贗品,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對勁來的,就叫做“一眼假”。
金惠恩還想再說什麼,就聽秦凡繼續道:“原畫最精彩的地方,是畫家酣暢淋漓的畫法,這幅畫一筆一筆緩慢描摹的技法實在太拙劣了,真是白瞎了這份做舊的技術。”
秦凡言語間毫不留情,金惠恩被他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上下牙齒都氣得打著顫,恨恨道:
“你分明就是在胡說八道,這幅畫就算是觀察它的筆法,包括枝條之間的彎折曲直,都是和原畫一模一樣的。”
秦凡道:“它是一模一樣,但是太刻意了,古代畫家畫畫的時候講究一氣呵成,但是仿照的人卻是在為了留住那些枝條間的痕跡,一畫一頓,看起來僵硬至極,所以,就算看起來一樣,但是原畫的神韻連十之一二都看不到。”
安達聽到這裡,有些敬佩的看了秦凡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了,很顯然,秦凡的話他是同意的。
就連羅伯特,面上儘管厭惡,但心裡也不由得默默點頭。
金惠恩或許看出來了,也或許沒有,但她心裡存著恨意,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開口示弱。
“一派胡言。”金惠恩道,“神韻什麼的,分明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你說有就有,沒有就沒有?”
秦凡瞥了她一眼,帶著些嘲諷的意味,就像看一個拙劣表演的小丑一般。
金惠恩原本就存了一肚子的氣,被他這樣一看,幾乎要氣瘋了,當即就想直接不管不顧的弄死秦凡算了。
然後還沒等她動手,就聽秦凡道:
“天鷹說,這次交易物件也有h國人,你們知道的吧?金惠恩,你現在死不認錯的做派,再聯想到你的出身,很難讓人不多想。”
言下之意,就是說,金惠恩身為h國人,現在知道天鷹要欺騙的物件是h國,她是不是故意如此,好幫助自己的國家在交易現場識破天鷹。
這個罪名可太大了,如果天鷹真的也有這種想法,那十個金惠恩都不夠他剝皮拆骨的。
金惠恩想到這種可能,幾乎在瞬間打了個寒顫。
她自然沒有秦凡說的這種打算,家國大義這麼崇高的情懷,從來就和她沒有半分關係。
“秦凡,你厲害!”
這個時候,金惠恩心裡對秦凡的恨意幾乎達到了巔峰,但她生生的忍下了,直直的盯了秦凡半響,才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道:“是我能力不足,不如你告訴我,這畫該怎麼鑑選?”
“我沒這個義務。”秦凡直接將古畫贗品和那個青花瓷器高仿放在桌邊讓她拿走,“再給你兩天,如果選不出最完美的,我想你也不必留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