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動旋鈕的剎那,我聽到步話機裡陳倩焦急的聲音傳了出來,“江楓,江…”
戛然而止。
我不願意再聽她們任何人的話。
我想逃離這世界,躲開這蒼穹。
我要去一個不受女人打攪的地方…
今天來沙山,我算是自作主張,並非正式上班。
因此,我也懶得向任何一個沙山女監的領導告假打招呼,雙手飛快地搖動輪椅,在沙山女監的道路地面上,劃出兩道歪歪扭扭的痕跡,漸行漸遠。
不想等墨芷舞,不想和程瑤馨她們說話。
我掏出手機,上網約了一輛私車。
十幾分鍾小後,煙塵起處,轎車冒著滾滾黑煙,載著我揚長而去。
透過後視鏡,我看到墨芷舞默默開動她那輛別克商務車,遙遙綴在我後面,就像一個盯梢的女特務。
呵呵,我怎麼連墨芷舞也一起恨上了呢?
她好像並沒有得罪我吧…
我是不是真的變態了?
怎麼今天自己的反應比受害人司馬小喬還要激烈?
無數的疑問縈繞在心頭,我沒有答案。
不管了,索性依舊依舊吧。
麻蛋,既然男女平等,男人,每個月也可以有幾天毫無理由的心情不爽!
轎車載著我向t市方向駛去,我不想和任何女人糾纏不休,但我也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待著。
我撥通老蔡的電話“彩筆,你丫在哪兒呢!”
說實在的,在沙山這段時間,都特麼搞得我的脾氣秉性陰盛陽衰了。
我需要兄弟,我要和哥們兒在一起。
老蔡的聲音響起,“瘋子,你丫有事兒沒有啊,沒事兒我這兒還忙著呢…”
哎,也不知道這貨整天都在忙些什麼,賺到錢沒有?
他要狠狠報復他那初戀情人劉朝紅的計劃,到底實施到什麼程度了?
我覺得自己挺不夠哥們的。
人老蔡隔三差五就給我打一次電話,約著去t市或者來我們東河這邊吃飯。
但,除了那次我要找張斌幫忙的時候和他倆約過一次之外,從畢業後就再也沒有第二次同老蔡他們見過面…
哥們弟兄,哎,有時候真的還是覺得他們最讓我暖心。
尤其,當我厭倦面對這些形形色色的女人,聽膩了鶯鶯燕燕聲音的時刻,兄弟一詞,在我心中更有了新的、深刻的認知。
“老蔡,哥們心情不爽…”
“擦,咋了啊?哈哈,是不是被女監哪個娘們強上了?我說瘋子啊,你丫可千萬悠著點兒啊…”
“草,閉嘴!”
我氣得都不知道該怎麼生氣了,“晚上有空沒?我找你去!”
“喲,還真是不爽了啊…瘋子,你丫說你來t市?得嘞,八點,咱倆叫上張斌,一起潮汕牛肉火鍋。”
“成…對了彩筆,上次你說司馬過幾天回來,是不是啊?”
我忽然想起,我們同寢室的另一個哥們司馬仲達,這個和三國司馬懿的表字同名的傢伙,這幾天好像要回t市出差。
哎,當時天天在一起混的時候沒覺得咋樣,現在畢業了,僅僅分開個把月,卻好像一下子錯過了幾十年的人生時光。
心裡,竟然有些難以名狀的蕭瑟和難受。
“還說呢,司馬明天到,一早兒下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