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監和我說起過什麼?
我怎麼想不起來呢…
腦子迷迷糊糊,我搖搖頭,“沒啊!嵐監她沒跟我說起什麼事兒…”
“怎麼會呢!”
麗姐滿臉難以置信,直接打斷我的話說,“你再好好想想…我明明記得嵐監在中層幹部生產例會上讓大家發表過對你近期工作呼叫的看法啊!”
她看了我一眼,也有點兒迷糊。
“嵐監可不是一個辦事浮躁、說話沒譜的人,她指定說過要調你去幫她搞基建專案的事兒,這一點我記得清清楚楚,絕對錯不了!”
隨著麗姐的提醒,我忽然想到的確有一天嵐監叫我去她辦公室,說以後會給我加加擔子,幫她和那些供應商,還有施工單位打交道。
我當時倒是勉強答應了,不過臨走的時候,還是對她說了一句‘相見不如懷念’的狠話…
想到這裡,我算是明白了,原來嵐監不單單和我私下提出要求,人家早就直接在生產例會上都宣佈過了。
嵐監…對這個女人,我真的無話可說。
她的本性怯懦不敢和別人抗爭,但卻喜歡編排我的工作和生活。
真不知道她究竟怎麼想的,小腦瓜裡天天都裝了些什麼,沒事兒算計我幹嘛!
我說,“哦,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嵐監以前和我的確說過一嘴,不過我以為她開玩笑呢…”
“你呀,放著真佛不去拜,卻跑到我這荒村小廟裡拜小鬼…江楓,我可跟你說啊,這事兒嵐監的意見相當重要的。”
麗姐瞄了我一眼,臉上的笑容十分古怪。
我被她看得各種發毛,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行了,今天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坐,我先告辭了。”
看看差不多,麗姐起身走人。
我由於行動不便,只能讓老蔡和墨芷舞代表我們送她下去。
就我們倆的時候,張斌忽然跟我說,“瘋子,要不要我去和老爺子那邊打個招呼?”
我看著他,心裡很感慨。
我心中明白,因為不想繼續經商和小苦的事兒,老張和他家裡鬧得水火不容,這都一年多沒回去了…
現在,為了幫我和蔡菜搞定資質,看來張斌這是準備向家裡低頭啊。
我想了想,“老張,這事兒一會等老蔡回來再說吧,不過呢,不管開口求不求家裡人,我總覺得一年多沒回家也不是個事兒啊…”
他點點頭,神色有些黯然。
“嗨,你看看你,和自己老子有啥話說不開的,對吧?別總是一付要死不活的樣子…這樣,哪天你回去看看,買點兒東西,別的話也不要說,就說想老爺子了,哪怕坐一會兒就走呢!”
他苦笑,頻頻搖頭。
我也沒轍,清官難斷家務事,人家父子之間的事兒,我江楓一個外人豈能說得清楚?
說到這裡,我忽然極度想念自己遠在千里之外的爹孃,而且這股念頭就像春風吹又生的野草一樣在心頭瘋長,根本壓抑不住。
掏出電話,我直接給老爹撥了過去。
“兒子,這麼晚了,你怎麼想起打電話了?是不是有啥不好的事兒?身體怎麼樣?錢夠不夠用?”
沒想到,老爹接通電話便是這麼一通詢問。
問得我眼淚都快掉出來。
我的心在這一刻,簡直了,酸楚得要死。
哎,自從我進了沙山女監,由於工作的原因手機不能總帶在身上,家裡也就習慣了不給我主動打電話,而是等我閒暇的時候打回去的方式。
可,我好像總也找不到什麼時候空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