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暗夜行者夜總會早就亂成一鍋粥。
酒客們就算智商全都低於平均水平,就算再是腦殘,也肯定能看得出來我們哪兒是在拍電影啊,根本就是在抓人。
抓某些窮兇極惡的歹徒!
有人開始想向外跑,更多的客人則哭喊連天。
只是面對武警戰士黑洞洞的槍口,他們誰也邁不出一步,只能困在自己座位附近,驚慌失措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與此同時,我的身體已經開始向林隊那邊飆去。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兩條腿如同踩了風火輪,幾個健步已經來到這邊戰場。
林隊和對方面對面站著,大口喘著粗氣,身體微微發顫。
相隔兩三米,那個長相平凡的傢伙則臉上烏青一片,甚至嘴角不斷向外溢位絲絲鮮血,顯然受了極重的傷。
但他卻始終在獰笑,眼中閃過的戾氣彷彿能將整個兒蒼穹吞噬掉。
“來,來啊,孃的,來抓老子!”
這貨嘶吼著,“我踏馬的看你們誰敢動!”
的確,他這麼囂張並非沒有原因,不但林隊和圍著他們的武警戰士,包括衝上來的我和猛將哥,誰都不敢動一下。
“瑪德,老子逃了兩個月才從邊疆跑到內地,真是沒想到啊,臨了臨了還踏馬的被人給賣了…”
我盯住對方的手,一動不敢動。
渾身肌肉緊繃,汗毛似乎根根豎起…
“來啊,草你們麻痺的,來乾死老子!”
越獄犯的面孔扭曲著,“不過乾死我之前,這個妞兒一定會跟著老子一起陪葬!”
沒錯,他手裡有人質!
丫的一條胳膊正狠狠勒住一個雖然嬌豔如花,但此刻卻由於驚恐而汩汩流淚的女人脖子,另外一隻手則抓著一把半尺多長的利刃。
刀尖,正對著那女人的太陽穴。
我的心,就像忽然被一隻手狠狠擰過,已經幾乎失去跳動的本能。
那個女人,是嵐瀾。
我不知道為什麼林少校在已經將對方擊成重傷的情況下,卻被他輕易抓到一個人質,更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質竟然會是嵐瀾!
但,現在的情況還容我去想這麼多麼?
腦子裡就算有再多主意,就算我比得上諸葛孔明,卻在這種利刃及腦的情況下,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場。
我想學著電影、電視劇裡那些所謂的英雄人物,說出什麼“放開她,我來替她當人質…”這樣的話語,但我根本做不到。
此情此景下,一切語言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而這種腦殘的鏡頭和對白,也只能出現在電視劇裡。
我慢慢向前走,雙腿如同灌了鉛。
“站住,別動!踏馬的你小子再敢向前一步,老子一刀捅死她!”
越獄犯看到我在慢慢靠近,甚至已經超前林少校半個身位,立馬高聲狂叫起來,“站住!給老子站住~~~”
對方手中那把尖刀向前頂了一下,直接抵在嵐瀾太陽穴上。
甚至如果目力足夠,都能看出嵐瀾太陽穴位置的面板,已經在刀尖的壓迫下開始向下凹。
“好,我不動,不動!”
我站住,身體保持住一種隨時可以暴起發難的姿勢。
“你踏馬想救人?哈哈,膽子不小啊,你倒是救啊…噢,老子明白了,你和這妞兒是相好的?還是你踏馬的想來一出英雄救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