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間的身影躥過二十五分鐘的時候,禁閉室大門外再次人聲鼎沸,腳步聲嘈雜。
門開,湧進。
看著譚監和黑區已經衝在最前面,我,忽然心中安定。
“江科,哎呀,我…你看看我這個沒腦仁的東西,唉,怎麼不知道您和駐監觀察員是朋友呢?哈哈,當然了,就算是朋友,該照章辦事的規矩不能壞…可,您幹嗎不提前告訴我,您的工作已經在檢察部門報備過了呢?這怎麼話兒說的,真是誤會,天大的誤會啊!”
還是黑區先開口,她那張三角臉笑得就像一坨牛蒡花,我真想感嘆一下造物主的偉大,怎麼什麼臉型、什麼表情都能創造出來呢?
我裝作不明所以的樣子,“什麼駐監觀察員?黑區,我好像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哎,江科,您又在說笑了,要不是您提前做過報備,為什麼檢察院的駐監觀察員,會鄭重其事向我們發通告下底稿?這個…我說江隊,您也知道現在是我們西京女監努力表現、爭取進步的大好時機,我們可經不起檢察機關的同志做這樣的上報啊…”
這下,我笑了。
還好,又一個盟友沒有讓我失望!
前天,我答應大鬍子張哥以三天為限,挖出潛藏在西京女監內部的大毒梟時,曾經第一時間打出過幾個電話,其中包括給身為西京檢察院常務副檢察長的晨叔彙報。
當時,晨叔告訴我,如果遇到西京女監不好好配合工作,或者出現違規違紀的現象,可以第一時間聯絡檢察院駐監觀察員,自然會有檢察院的同志替我出頭。
直到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檢察機關在監獄管理局和各個監獄都設有駐監觀察員,他們的職責類似於紀檢部門特派員,對西京女監來說就是挑刺兒的主兒!
此刻,我暗自慶幸當時的決斷無比英明,真可謂未雨綢繆!
事實上,我找晨叔的目的,並非提前預知到會有今天這一幕,更多的,還是為了英氏集團調研工程師被女囚羞辱出頭做準備,但計劃終歸趕不上變化快,天隨人願,這就叫無心插柳柳成蔭!
我提前做下的那些準備工作,終於歪打正著在這個敏感時刻幫我了大忙!
當然,這個電話也是馬雨茗打出去的,不過號碼並非直接打給西京女監駐監觀察員,而是晨叔的私密手機。
這樣一來,經過幾次轉達,時間便有些拖延,以至於直到現在檢察機關的助力才將將發揮作用…
我料定,譚監和黑區她們再牛逼,也不敢頂著得罪檢察院的名頭,影響西京女監整體進步發展!如果真出現惡劣影響,恐怕朱監和趙政委她們,第一個饒不了譚、黑二人!
想清楚這一點,我便更加‘心平氣和’起來,甚至在黑區和譚監誠惶誠恐的目光中,慢慢站起身,做出一付想要緩和關係的姿態。
“黑區,我是真的不明白啊…哦,檢察機關駐監觀察員?對了,我和他並不認識,不過…”
我故意頓了頓,在她們更為緊張的注視下,緩緩道,“不過我倒是和西京檢察院的某些領導彙報過工作,可能他們知道我將會採取的行動吧…”
我沒有再繼續向下說,然而言外之意,卻已經非常清楚!
連神州以監督各個部門為己任的檢察機關都沒有對我將要採取的行動發出質疑,你們丫的瞎逼逼雞毛啊!
聽到我竟然還和西京檢察院的領導有關係,黑區和譚監的臉上,笑得更加歡暢。
不過在我看來,這種歡笑簡直比吃了屎還要難看。
“哎~~~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江科,千錯萬錯都是我黑鳳一個人的錯!希望您看在我的面子…不不,看在我們譚監的面子上,大人不記小人過,先出去,出去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