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陰沉下來,加重語氣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傷者應該是王紅等人不死不休的死對頭!”
“為什麼?”
主管犯人身體健康的汪珊坐不住了,問我,“江隊,你怎麼能肯定金、毛、王是同夥呢?她們之間為啥不是仇人?”
“汪監,其實我的判斷理由很簡單。”
我衝汪珊笑笑,示意她稍安勿躁,放大聲音道,“大家想一下,這次鬥毆事件是不是存在以下幾個疑點?第一,配合!如果金苗、毛小花和王紅不是一夥兒的,比如是對頭或者關係很一般,幹嘛她們要坐在一起吃飯?當然,你可以解釋為坐錯位置了,可,兩名犯人坐錯地方也就罷了,怎麼可能三個人同時錯位?還有,若不是為了互相配合,毛和金有必要湊上來和王紅‘套近乎’麼?剛才邱監已經說了,王紅在犯人中的口碑並不好,如果不是一事的,另外幾個幹嘛要幫她做局?”
汪珊不說話了,開始蹙眉思索我的分析。
我又問,“另外,大家對這次鬥毆事件的主犯怎麼看?”
有人回答,“我認為就是王紅,或者金苗和毛小花是主犯也存在一定的可能性。”
我搖頭,“肯定不是王紅,金、毛兩人應該算是主要從犯之一,但也不會是始作俑者,不是背後策劃這樁亂子的傢伙!”
突然有人問我,“你的依據呢?”
尋聲望去,不知道何時邱夢竟然不哭了,而是抬頭向我看,而這句問話正是從邱夢嘴裡發出的。
我有些詫異,不過,迎著對方目光看過去,卻沒有看到濃濃敵意,相反,竟然是那種好奇和不服氣。
沒有再刺她,既然大家暢所欲言說案子,我當然不至於那麼小肚雞腸非要和一個女人計較。
“邱監,王紅的人緣不好,這個算是共識吧?”
“對,我剛才說過的。”
“那好,您覺得一個喜歡惹是生非的傢伙,她在監區能有幾個盟友?而且還是住在不同監室的犯人?王紅是不是不應該有推動這次群毆的能量?”
“好像是的,江隊,你這句話我贊同。”
聽到邱夢竟然同意我的觀點,不單單是我,包括陳監、田政委和汪監、馮監在內,就像聽說早上八點能升起月亮一樣,登時有些目瞪口呆。
我也奇怪,這女人,咋說變就變呢?剛才的敵意哪兒去了?
顧不上想這些,我又說,“既然王紅沒有組織大規模鬥毆的能力,而且管教和女犯們對她的印象都不好,那隻能說明,王紅只不過屬於衝在前頭被人利用的一杆槍!嘿嘿,加上她也具備一定群體煽動能力,是個愛挑事兒的主兒,因此由她出頭鬧事,再好不過!”
見眾人個個陷入沉思,我接著分析,“一般來說,這種群體事件的後果,咱們獄方怕,她們犯人更害怕!誰不知道一旦追究下來,首犯和主要從犯肯定會受到嚴懲,特麼別說記功受表揚了,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連減刑的機會也沒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