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再次轉向陳文濤,我就特麼想看看這小子狼狽不堪,如同弱智那樣一臉茫然的表情。
鄭恆威卻笑了,指著任逍遙搖頭,說,“老任啊,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呢?你不是說讓我和這個特殊的犯人探討探討學術方面的觀點嘛,怎麼吹捧起我來了呢?”
任逍遙卻笑道,“鄭老,我覺得做人還是真實點好,我吹捧您了嗎?要不要再說一下您擔當了多少個國家級重點專案課題組組長?或者,被鷹國皇家科學院授予的榮譽勳章?還有,超過二十所國際頂級大學的客座教授身份?要麼…”
“行了,唉,你真是個老頑童!”
鄭恆威攔住任逍遙的話,無奈地第n次搖頭,最後目光定格在陳文濤身上。
“陳文濤,我其實不懂得審訊這些門道的,我甚至分不清犯罪嫌疑人和罪犯的區別…所以,和我說話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我只是想作為同行,和你探討一些關於金融、投資和經營企業方面的心得…我想你不會不願意吧?”
陳文濤根本接不上話。
他那種睥睨一切,骨子裡驕傲到天際的姿態,在鄭恆威面前完全沒有了。
有的,只是惴惴不安如同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
任逍遙摁響警鈴,招呼警衛進來,然後對我說,“小江,咱爺倆出去吧,給他們半小時聊聊專業好了,反正你我也聽不懂…不過,我相信這次特殊對話之後,陳文濤應該會有所覺悟的。”
我點點頭,再次衝鄭恆威深深鞠了一躬。
真心的,毫無一絲做作地表示自己的敬意。
讓我有些吃驚的是,陳文濤也拼命將屁股從鐵質審訊座椅上欠了欠,對著鄭恆威深深低頭,甚至額部已經快要貼在扶手位置了…
我想,他應該是所謂的‘給跪了’吧!
從審訊室出來,我們走進側門,蔣淑山、李侃以及田伯光等人全都肅然站在門後,畢恭畢敬恭迎任逍遙進來。
我看著老爺子瘦小的身軀,微微佝僂的腰,忽然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覺得這一刻我的臉上霞光萬丈。
衝大家擺擺手,任逍遙都沒有問蔣淑山等人誰是誰,示意大家隨便坐,說,“小江,鄭老才是真正的牛人,他為華夏經濟建設付出畢生心血,為此數十年點燈熬油努力拼搏,身上的頑疾至少有十幾種啊!唉,比如,鄭老的腰上曾經被植入合金支架,不然,他都坐不下來的…”
我聽著,雖然沒有熱淚盈眶,但的確感慨萬千。
正是一大批如鄭恆威、任逍遙這樣的老一輩科學工作者,將一輩子獻給國家,才讓華夏在短短几十年的時間裡,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強國!
感慨一句,任逍遙轉了話鋒,“小江,你想想,然後總結一下,我今天用了什麼手段突破陳文濤的?”
明白任老爺子又在考我,想了想,我說,“老爹有時候我會喊任老師,老爺子,甚至情緒上來直接喊老爹,儘管這樣的時候很少。)你這次好像…這麼說呢,我沒覺得動用什麼特別的心理學手段,比如催眠、暗示、風暴攻擊等等,這些都沒用到,頂多用了一些迂迴的手法,不過好像也不算特別意外!”
“嗯,還有嗎?”
“這麼說吧,我們搞犯罪心理學研究的人,使用的手段往往被外人視為‘陰謀’,我們也被稱作陰謀家…老師,不過我卻覺得你這次的手段像是‘陽謀’,對不對?好像我就是明著告訴你陳文濤,我找來牛人了,我就是要當著你的面,在你最擅長的領域打死你,幹掉你,讓你小子服服帖帖,有種無所遁形的心理感受…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