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諾笑:“不一定要熱鬧……”
七點到老演出廳,上座率差不多達到一半,挺不錯的。不少熟人打招呼,楊景行和齊清諾誰都不得罪,選擇靠後坐了,可接下來也沒人來主動接近他們,齊清諾挺不適應這種隔離感。
學生自己報幕,第一個節目是笙獨奏,有優秀本科生的水平表現,吹完後也得到應有的喝彩。然後是嗩吶,表演男生有出色的肺活量,偏炫技,同學們也比較欣賞。
第三個表演者終於是女生了,而且穿著隆重。吹管子的也屬於音樂學院的珍稀動物,比箜篌好不了多少。
經典曲目《陽關三疊》,演奏者幾乎是閉著眼睛吹完的,音樂廳裡保持了相當的安靜,楊景行和齊清諾都只有眼神交流。
一曲結束,演奏者鞠躬,臺下掌聲逐漸熱烈,齊清諾邊拍手邊和楊景行說自己現在似乎強迫症了,聽見獨奏就想著陪和聲。
演奏者的表情對自己的表現也滿意,再度鞠躬:“謝謝……很榮幸,臺下坐著學姐,三零六齊清諾團長。”
齊清諾沒楊景行那麼猥瑣,笑得燦爛起身,對臺上打飛吻,引來一陣朋友們帶頭的小騷動,她連忙坐下。今天觀眾席上頭銜最大牌的似乎也就是齊清諾了。
楊景行果然猥瑣:“氣死我了,我去搶回來。”
齊清諾不介意地笑。
臺上沒說完呢:“接下來和我的搭檔張婉琪合作一首《一剪梅》,請師姐多多指導。”
大家熱烈鼓掌,齊清諾不好意思了,側頭告訴張婉琪是劉思蔓和邵芳潔的同門。
照說二胡和管子並不是音色很契合的搭檔,但是臺上的演奏在編曲取了點巧,兩個人輪流上,照搬歌曲旋律,不顯累贅。
不過這樣就沒啥驚喜了,還好浦音學子有追求,曲子的後半段編曲上下了大功夫,在原歌曲的基礎上進行了大膽開拓,節奏朝著激情前進,和聲組織也不錯。
可能對於作曲系的學生來說這樣的編曲還是顯得比較基礎,但是臺上的效果出來了,同學們都驚喜。
曲子在臺上儘量的激昂中突然結束,臺下的喝彩方式也隨之改進,很熱鬧。或許在張家霍眼中這種形式的民族樂器演奏是有點譁眾取寵,但是大家的確不反感。
可能是管子女生的提醒,報幕女生在接下來注意了:“……柴麗甜同學,她正是三零六樂團的一員,請欣賞她的獨奏《黃鶯亮翅》。”
齊清諾也不太注意形象,使勁地鼓掌歡迎,可能是有王蕊那一群墊底,沒什麼好怕的。而女朋友如此熱情,楊景行也不敢太偷懶。
可能愛情真的能滋潤人,或者柴麗甜確實胖了點,她依舊是以前那種略害羞的颱風,但是多了幾分光彩。
非常傳統的經典曲目,柴麗甜有十分優秀的表現,再加上實力雄厚的親友團,一區結束後,掌聲不輸給前面的管子。
柴麗甜的笑容明顯對齊清諾和楊景行的表現很滿意:“再吹一首《豆蔻》。”
《豆蔻》的名頭似乎挺響亮,聽眾十分歡迎。
確實是豆蔻的旋律,但是柴麗甜顯然不是那種老實本分還原旋律的演奏者,而是更注重笛子的表現力和演奏技巧,可她又不炫技,顫音滑音花舌都用得剋制而恰到好處,表現出別有一番滋味。
都說演奏家要思考,柴麗甜顯然就思考並且研究得很多,得到的喝彩也實至名歸。
齊清諾狠狠傷男朋友:“如果不是你,可能更受歡迎。”
楊景行倒打一耙:“如果不是你,我會這麼不招人待見?”
齊清諾笑得大度。
接下來的節目都不錯,尤其是最後兩個幾重奏曲子,聽得出是用心排練的,只是可能會有老師像張家霍那樣擔心學校裡不務正業的苗頭。
演奏會九點半結束,算是圓滿成功。柴麗甜急急忙忙來感謝朋友們的捧場,得到交口稱讚。
聽多了姐妹們的好話,柴麗甜也還記得自己沒出版權費:“不好意思,沒提前跟你商量。”
楊景行大方:“只要有這種水準,以後都不用商量。”
柴麗甜被誇害羞了,往男朋友胳膊裡躲了一下,雖然收斂得很快,還是難免被取笑。
早點散吧,明天才是重頭戲。齊清諾要趕緊送姐妹們回家,而被這麼多女生看著,楊景行也不好過分糾纏。
分頭走之前,楊景行告訴喻昕婷:“明天上午我和安馨去琴房,你自己稍微練一下,別太累。”
喻昕婷點頭:“不累。”
星期天上午,楊景行和安馨第一批到琴房,而且楊景行要雙琴房,並問安馨:“譜子帶沒?”
安馨有信心:“能背譜。”
基本上一上午都在磨練楊景行的B大調雙鋼琴奏鳴曲,安馨也沒問為什麼。只是楊景行今天不太敬業,接了好幾個電話,時間還不短。
下午,楊景行只到排演中心呆了半個小時就請假了,掐著時間點朝民族樂團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