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

電話那頭傳來少女罕見的急促呼吸聲，

清冷聲線裡壓著不易察覺的顫音，

“趙家懸賞的事我知道了。”

“莫非......”

蘇明嘴角微微勾起：“小江同學這是在擔心我？”

“少自作多情！”

江清璃立刻恢復冷冽，卻又在下一秒破功，

“你那邊什麼聲音？”

——重物拖拽的悶響聲，

是蘇明正把殺手的屍體堆到牆角。

他隨意回答道，

“沒什麼，只是剛收拾了幾隻闖錯家門的小老鼠。”

電話那頭突然陷入詭異的沉默。

過了半晌，江清璃壓得極低的聲音才響起，

“家族會議剛結束......二叔他們接了趙家的拜帖。”

她頓了頓，顯然接下來的話有些難以啟齒，

“江家可能要對付你。”

“江家？”

蘇明神色一愣，眉頭緩緩皺起，

“江家為什麼要對付我？我和他們又無怨無仇。”

江清璃沉默片刻，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

“......或許是因為你打破了我‘不敗’的神話。”

“江家不能接受‘瀚海第一天驕’的金字招牌拱手相讓——這關乎整個家族的顏面。”

蘇明嗤笑：“就為了這種可笑的理由？”

電話那頭傳來指節攥緊的“咔咔”聲，

江清璃的嗓音驟然冰冷，

“......他們早就瘋了。”

“從他們眼睜睜看著我父親去死那天起，江家就已經......不再是那個江家了。”

蘇明聞言沉默幾秒，

“好，我會注意的。”

結束通話電話後。

蘇明面色陰沉。

腦海中閃過青山精神病院那些支離破碎的實驗片段——

慘白的無影燈，

手術檯被鮮血浸透的綁帶，

以及蜷縮在病房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小江白蝶......

“江家......”

他低聲喃喃，手指緩慢摩挲著黑夜的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