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石制地面，殘存的石柱，這裡就像是廢棄的廣場。

這峽谷裡曾經有人的活動。

呂平方從狹小的縫隙裡擠了出來，打量著這個鬼氣森森的峽谷。

剛才從小廟上俯視下來，只能看到一縷縷升騰的黑氣，但在這底部，只有寂靜的岩石和微微發亮的植物。

歸息的效果下，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傷勢得到了有效遏制，剛才那本應插入自己心臟的飛刀在紅色煙氣的拉扯下偏了一分，傷勢並不太重。

歸息在慢慢消耗黑色風息，呂平方想了想，從火始九龍罩裡再調出一條龍形氣團，盤踞在蓮花石上，不停轉化出黑色風息來修復傷勢。

在這安不見天日的峽谷，呂平方慢慢向前挪動，藉著微光打量著這些石柱和殘存保留原貌的零件。

不少腐朽的木頭掩藏在下面，上面都是火燒後的痕跡，這裡似乎經歷過一次瘋狂的掠奪和破壞，所有稍有些價值的東西都被破壞了，比強盜洗劫還要過分。

呂平方慢慢從一根五米高的歪斜石柱上爬上去，放眼過去，只有星星點點的微光植物在發亮，隱約能看到兩側的峭壁。

呂平方心裡默默吐槽，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總往這種見不得光的地方里栽，北邙山裡的稀奇古怪太多了些吧。

正當他想向遠方移動，那紅色煙氣忽然從遠處滾滾而來。

呂平方嚇了一跳，一溜煙鑽進了地面的碎石斷瓦里。

那紅色煙氣在這裡又轉了一圈，在每個角落都細細巡視一遍，它在檢查有沒有變化！

呂平方暗呼好險，幸好自己剛才為了療傷一直是以風形態慢慢移動，如果是人類形態，免不了要拿起來這些石頭什麼的看看。

這紅色煙氣也有靈智。

呂平方腦海裡，那紅色符文左衝右突，然而卻找不到一絲缺口，氣急敗壞之下，它甚至主動靠近了正在蓮花石上轉化黑色風息的龍形氣團，但是那股針對它的麻醉特性讓它只貼上一下就趕緊放棄了。

呂平方此時所在一個細細小小的孔洞裡，對外界也看不到，乾脆意識內視，觀察起這個紅色符文凝成的黑球。

經過剛才在小廟前的探聽，呂平方已經初步斷定，這團被姚馳兵打入自己體內的天魔血已經誕生了靈智，如果不是自己身具呼吸法，此時一定比羅榮光還要慘，疼的死去活來。

當他在帝陵神道前，五個少年被那封老太太一舉炸成渣渣時，這團天魔血就得到了大量的滋養，吸收了五個少年修士的靈氣和血肉精華，變成了那個大水球。

似乎就是在那時，天魔血誕生了靈智。

呂平方看著腦海裡那顆左突右竄卻出不去的黑球，想起剛才他在李茹月面前時，黑球坍縮了進去。

它還知道害怕。

那這東西豈不是像是段木炆羽和小欏一樣，住在自己的腦海裡？

但呂平方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段木炆羽和小欏是和自己生死共情的夥伴，被不知名的原因困縛在自己身上，但這個紅色符文明明就是想害死自己。

聽李茹月的意思，這東西只會從修為低的人身上，向修為高的人身上轉移，所以她明確拒絕了幫他。

必須想辦法把這玩意兒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