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這就是輪迴消失的感受吧？

就像有人指著一望無際的平原，對你說，想象一下這裡都是水的樣子，那就是海。

對呂平方來講，此時倒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他不曾見過輪迴，此時知道輪迴已不在，也不過覺得可惜而已。

他本就是一個生活在紅旗下的人，更在部隊接受過五年的薰陶。

輪迴，他原本就是不信的。

但是看到了段木炆羽後，他內心的堅持就出現了動搖。

段木炆羽的種種表現，不就是鬼魂嗎？

還有那妖精世界裡，突然醒來的十萬多人，都擁有華夏的記憶。

這些東西像一個個謎團籠罩著呂平方，但沒有一個謎團能用輪迴來解釋。

然而，呂凰的祈福金星讓他感受到了輪迴原本應該在的位置。

似乎有一條路可以讓意識歸去。

如今，那條路斷了。

那條路，似乎就是輪迴。

呂平方看著呂凰的眼睛，一人一劍靈沉默不語。

呂平方陷入到了深深的困惑。

而呂凰則是心潮起伏，情緒急變。

如果說幾個小時初見她時，她的眼裡只有善良和純潔，那此時她眼裡只有絕望和憤怒。

她不知回憶到了什麼，忽然低語道：

“汝需好自為之。”

呂凰抬手向呂平方身上撒下一羽劍光，金劍一聲錚鳴，嗖一聲刺破黑暗向裂谷下方飛去了。

此地只剩下一片黑暗。

呂平方緩過神來，此時他只能藉著崖壁上的微光植物辨認環境。

劍靈呂凰消失不見了，走之前還給自己留下了什麼東西。

她已經確定沒事了，自己還要跟上去嗎？

呂平方抬頭，這裂谷之上就是李茹月她們四靈官佈下的那重陣法，其高度不知道幾許，自己變成風形態，爬上去倒是不難，但要看看那個陣法的看守者肯不肯放自己出去了。

他變化成風，向上一湧便是十幾米，那一個個洞壁上的墓穴就是他的歇腳之處。

在峭壁正中，調息喘口氣的呂平方回頭看了眼那棺材，已經被劍靈呂凰開啟了一條縫隙。

此時他沒有照明裝置，看不清裡面，但是他突然想到了此次探測任務。

挖掘靈骨。

而這裡，到處都是修煉者的墓穴！

一瞬間，呂平方頭皮抓緊，如果自己把這裡數千具修煉者的靈骨帶回去，不用說，貢獻第一就拿定了。

他突然清醒過來，深深的鄙視自己。為什麼自己有這樣的想法？

這是人類的遺骨，不是自己換取獎勵的材料。

他乾脆擰過頭來，不再看那棺材，而是直勾勾的打量著對面的峭壁。

在那微光植物的映照下，他能看到那一個個在峭壁上挖出來的洞穴，那些棺材整整齊齊的堆在裡面，看得他眼睫毛都要掉下來了。

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