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安站在山上，山風吹亂了她盤起來的頭髮，她乾脆就把頭髮放了下來，然後低頭看著手裡的簪子。

“你還想什麼？”

“沒了。”凌晚語塞，他見到了她的確是一個字也不出來。

顧惜安身上的是藍斯準備的衣服，比較復古，但是袖子沒有太拖沓，腰封上的繡花很好看，長裙也很美。

所以連人看上去都很不一樣，風吹亂的不止是她的頭髮，還有他的心。

“那我走了。”

顧惜安看了他一眼，她覺得他是有話要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凌晚沒有挽留她，顧惜安只能悶悶不樂的往山下走，才走出去十幾步，轟隆一聲，直接上潑下大雨。

顧惜安頓了頓，想回頭看看凌晚，咬咬牙忍住了。

“發什麼愣？等著淋溼嗎？”

她頭頂蓋過一件衣服，她望向凌晚，凌晚一手抬著衣服，一手放在她前面，防止她摔倒。

“凌晚……”

“先找個地方躲一下。”凌晚不等她完就拽著她往前走。

剛才一心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現在才發現，自己離宮家到底有多遠。

雨越來越大，最後兩個人只能在宮家人在山腰上修的涼亭裡避雨，狂風大雨，逼得兩個人只能站在一個角落裡，不然就被雨潑一身。

顧惜安尷尬的和他站在一起，雖然渾身上下都想控訴對他的不滿，但是能這樣平靜的站在他身邊，她好像覺得那些不滿都不重要了。

畢竟是愛過的人，他忘了你，也不在愛你，可是心卻記著他的好，這就是愛情。

犯賤的時候，一邊罵自己，一邊卻又捨不得。

山間的雨來得快也走得快，很快耳邊就只剩下滴滴答答的雨聲。

“趁現在雨，我還是趕緊下去吧。”

顧惜安準備跑出去的時候，他卻拉住了自己。

“我有事問你。”凌晚不由得捏緊她的手臂。

“什麼事情？”

顧惜安期盼的看著他。

凌晚看著她的眼睛，努力回想著那個問題，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我愛過你對吧？”

顧惜安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你知道我的意思對吧？回答我！”凌晚急切了起來。

“我要是是，你要我接近你騙你，我要不是，你就會我果然是這種人，凌晚你心裡有答案的，幹什麼要問我？我現在在你心裡就是個騙子，其實……”

顧惜安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看著他，“其實你問我的這句話，正確應該是問你自己的吧？你很怕對吧？因為自命不凡的你，怎麼會明知道我是個騙子，還是——愛我對吧？”

凌晚神色異樣，眉頭緊鎖，像是被她中了心事。

“那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嗎？是還是不是？”顧惜安逼近他。

她踮起腳尖，讓自己更靠近他的臉頰，儘量與他能平視著對話。

可是他的眼中明明她，答案卻還是如茨傷人，“不是。”

顧惜安這次沒有假裝自己還能笑容燦爛，她臉色慘白的後退了一步。

“既然如此，就不要問我這個問題，我的答案沒有任何意義，改變不了任何。”

顧惜安加快腳步跑進雨中，感覺自己像是給心臟又補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