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日鋪,平江路。
街上如往常一般熙熙攘攘,偶爾還會傳來一陣喧囂聲,可這依然磨滅不了來來往往的行人來這條路上的興致。
小橋流水,粉牆黛瓦,街道臨河,青石鋪路。漫步其中,不禁讓人心曠神怡,也難怪會有這麼多人了!
可柳望舒卻沒有這個心思駐足欣賞。她的時間不多,千萬不能讓珺姨發現。畢竟有些事情,還是必須要親自去查證一下。
正快步走著,前面的一處閣樓上卻傳來一陣驚歎聲,隨即有大批人朝閣樓那邊的小橋附近湧了過去。
而這些人,貌似都是……妙齡女子?
柳望舒皺了皺眉,她並不關心發生了什麼,只惱這群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柳望舒心裡很是不快,正要從邊上擠過去的時候,人群中心那人倒是眼尖地看到了她。
“那位紅衣姑娘請留步。”一句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柳望舒。
柳望舒腳步微頓,卻是沒有轉身。原來是他,那他這是又想做什麼?
周圍人有些疑惑地望向柳望舒,不知都在小聲議論著什麼。
柳望舒面色不虞,眾人的打量實在是讓她很不舒服,只好轉身望著那讓她陷於如此境地的“罪魁禍首”。
那人一襲青衫斜倚在身後的圍欄上,嘴邊帶著肆意的笑,一匹白馬很是溫順地跟在他的身後,遠遠望去,就像一幅美好的畫。
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柳望舒腦中忽的就閃出這句話來。自己先前倒是沒注意,他也有這樣一副好皮囊。
也是,他是百姓口中的少年丞相,亦是不少姑娘心中的如意兒郎,風華內斂,當世無雙,清古冶豔,秀潤天成。這樣的一位公子,該是讓人心生歡喜的吧,那些姑娘娘剛剛那般做法,想來也是不足為奇了。
那人和顏悅色,朝著柳望舒溫聲開口:“不曾想,今日竟在此得見故人。”
那人說話的語氣非常柔和,不禁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柳望舒卻只覺如芒在背,這人是把自己當擋箭牌了啊?
“公子應當是認錯了。”柳望舒在眾多嫉恨的目光中輕聲開口。
“哦?”那人卻是一步一步走了過來,直到快湊到柳望舒身上才堪堪停步。
柳望舒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挪。
那人卻是得寸進尺,微微俯身,細細端詳起來柳望舒,“可本相看著,姑娘和本相所言的那位故人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啊!”
“那丞相大人怕是該尋訪名醫、好生將養了。”柳望舒薄唇輕啟,很是不給陸離面子。她時間緊得很,陸離是在這胡鬧什麼?
陸離倒也不惱,依舊好脾氣地開口:“那姑娘可否陪同在下去前面的醫館走一遭?畢竟本相是百官之首,若是因為生病不能做好表率,那可真是對不住黎民百姓了。”
言下之意,你柳望舒要是不陪我走,你就是對不住黎民百姓的罪人!
柳望舒在心裡狠狠地啐了陸離一口,輕笑一聲,“丞相大人還真是心繫百姓。”
陸離挑了挑眉,“多謝誇獎。”
柳望舒見那人如此行徑,竟被氣笑了,“那丞相大人,請吧!”
陸離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嘴角帶起一抹得逞的笑,朗聲衝身後喊了一聲,“穆楓,記得把本相的逐月帶回去。”
逐月?倒也算是個好名字。走在前方的柳望舒如是想著。
陸離快走幾步,跟上了柳望舒,和她並肩前行。“姑娘今日出來,是辦事還是閒逛呀?”
柳望舒沒好氣地開口:“丞相以為,我和您一樣得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