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度飛和他是過命的交情,即便逸凡說的事兒是真的,他也不許別人在他面前詆譭雲度飛一個字!
逸尋自知失言,忙捂上嘴巴,一個魚躍,跳窗子桃了。
季蒼旻心煩意亂的揉了揉內心。
雲度飛跟那女人有問題,他的直覺是對的。
可雲度飛是誰,他可是雲大將軍的長子,生於世家,從小讀的是禮易春秋詩書春秋,學的是禮樂射御書數,行的是九州四海八荒。
他受到了宣國最正統的教育,長成了文武雙全的正人君子。
品質何等謙遜文雅高潔豪邁。
這般身世加上這般的才學,又擁有這般優秀的品質,他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
怎麼可能罔顧人倫,和有夫之婦攪和在一起。
絕對不可能!
但逸凡又是親眼所見。
季蒼旻雙眉緊擰,無論如何,他要親自去證實這件事。
若是真的,那他無話可說,也可能會勸阻,也可能會祝福,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可能被那女子和雲度飛合力算計了。
雖目前不知是何原因,但他總會搞清楚弄明白的。
翌日。
雲見離臉頰酡紅,大口喘氣,額上的汗滾落至下巴,在下巴上搖搖晃晃的掛上一會兒,“啪”的一下掉落。
累,全身都累!
痠軟的沒有力氣。
雲見離彎腰撐著膝蓋,走不動,實在走不動了,一步都走不動了。
做甚麼要來這種連條正常的棧道都沒有的偏僻地方,馬車不能通行,還不允許騎馬,說怕打擾到山裡的師傅修行。
怕打擾?什麼破藉口!不就為了是假裝高深,假裝清淨,假裝仙境麼?
這世道,當真有看破紅塵遁世不見知而不悔的人麼?
雲見離仰頭看著前方又長又高又陡峭的石階,不禁萌生退意。
這條路和稻城亞丁從牧場到牛奶海的那條什麼區別!
沒有區別!完全沒有好麼?
此時此刻,雲見離只想高吟一首行路難。單純詠歎路很難走。
“阿離!”雲度飛在距離雲見離至少十米開外的地方衝喊道:“加油啊小姑娘!”
加什麼油啊加!
雲見離忍不住腹誹,您也不看看您什麼身份,您是戰無不勝的一國主帥啊我的哥哥,就算您現在不任主帥了,那也是禁軍統領啊哥哥!武力值爆表的好嘛!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生吶!已經走了好幾公里路了,我特別需要休息!
“哥……”雲見離無力的朝雲度飛的妹妹方向伸出手,“你再這樣,會失去我的……”
雲度飛聞言一愣,隨即柔聲道:“你走上來,我揹你好不好?”
雲見離心中一喜,正要往他那邊跑,又害怕其中有詐。
這話她在路上不知聽他說了多少回了,但每回在她還差一點就碰觸到他的手時,他一個轉身便躍到五十米之遠的高處,悠哉悠哉的對她重複一遍這句話。
騙子,又想騙她往前走幾步!
雲見離無奈的回首看著走過的路,覺得自己懸在半空。
也罷,上山容易下山難,都走到這兒了,半途而廢有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