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時候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了那個天命女孩在輕聲哭泣,因為聽見了他在茶樓,那時候還不是個的茶樓,與季吾一說的話:不熟,不娶。
那女孩子還說為他剝栗子剝得指甲疼……
說,我喜歡你心悅你。
“可以問一問,堂主這位朋友,是誰麼?”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雲見離道:“加入我,我助你上位,你幫我復仇,這交易很划算。”
“你和誰有仇?”
“季修齊、季吾一、杜凌煙、齊妤寧……挺多的。”雲見離道:“還有,現在東宮那位,以前和你傳過緋聞的太子妃,雲見離。”
季蒼旻的表情驟然僵住了。
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離那個真相很近,真的,就差一點點,大概一層窗戶紙那麼薄的距離,捅破它便能解開心中的疑惑了。也可能是,他已經知道了,只是不敢承認罷了。
他聽見自己故作輕鬆的問:“你要他們如何?”
雲見離道:“死太輕鬆了,我要他們生不如死。”
季蒼旻冷聲道:“謀殺皇嗣可是死罪,你覺得我會做?”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雲見離道:“你是不屑世俗的明王爺,自是唾棄去做這等骯髒事的,你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事情沒發生在你身上,你不覺得氣氛,也沒法兒感同身受,我也不強求。”
雲見離說得渴了,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
見季蒼旻躺在床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要不是他那纖長細密的睫毛時不時的會輕顫一下,雲見離都懷疑和自己說話的人是不是季蒼旻離體的魂魄。
人真的會以魂魄的形式存在。
她試過。
“我的實力你已經親眼看到過了。”
不錯,金燦燦酒樓點天燈包場宴客,宴的全是她的人,整個酒宴像是一場實力展示會,一一數給他看。
實在大膽,要知道,在看的不只是他,還有季吾一和季良衍,此舉不等於提前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給對方知道麼?
也就是說,無論他同不同意加入,所謂的復仇都會按計劃進行下去。
所以,也等於,宣戰?
可季蒼旻和季良衍知道那場宴會是宣戰麼,知道向他們宣戰的人是誰麼?
“你……雲度飛知道麼?”
雲見離開啟踏邊的窗子,躺在榻上,抬眼就是夜空,蒼穹如蓋,月明而星稀。
“他是我哥,自然站我這邊。”雲見離理所當然道。
難怪雲度飛會拒絕在聯名折上留下名字,原因竟是因為這個。
難為雲度飛為了避免尷尬,捱了他這義妹幾根銀針。
“恕我問一句。”季蒼旻說道:“雲度飛是雲氏長子,雖不是主帥,卻身負雲氏一族榮辱,如何會同意與你站在同一條船上,胡作非為,幹這種大逆不道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