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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青鳥殷勤為探看

他仔細為她理順蓋頭邊緣的穗子,道:“怎麼說也是從我這兒嫁出去的,盛雨樓從今以後就是你的倚靠,以後誰敢與你為難,盛雨樓必當為你所用,為你分憂。”

言罷,他取下腰間一枚翠雕雲紋玉佩系在雲見離雲見離腰間,叮囑她道:“務必照顧好自己。”

一邊的澹臺厭離有受不住了,“牧言,能別說了麼,這麼不捨,倒像是在嫁女似的……”

季牧言果然不再說了,沉默良久,他對雲見離道:“小夢,喚我一聲哥哥罷。”

這樣的季牧言是雲見離從未見過的,她彷彿感受到了他的不捨,就如澹臺厭離說的那樣。

生澀的聲音自蓋頭下傳來,“謝謝……牧言……哥哥。”

季牧言不由苦笑,引著她的手放在侍女手心。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他畢竟不是季蒼旻,不能像季蒼旻一樣無所顧忌對她行為與她言語,他能做的就是給足她安全感,讓她倚靠,令她不再擔驚受怕謹言慎行的在將軍府裡過活。

澹臺厭離與季牧言並肩立在聽雨閣門口,忍不住嘆息:“望她以後記起來不會後悔。”

季牧言淡淡道:“不會的。”

“你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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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個人永遠都不會讓那天出現,那件事是該有個了結,但不一定要雲見離親自了結,他季牧言一人也可以,往後,無論是落下千古罵名還是死後墮入無間地獄,他都認了。

“合歡,你該回了。”季牧言對澹臺厭離說道。

雲夢舊部殘餘因身負通敵叛國之罪,大半部分都隱姓埋名匿在百濮國境內,或在百濮國與中原的邊界,暗中組織了一支以澹臺厭離為首的隊伍,他們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能讓他們洗清冤屈,衣錦還鄉的時機。

澹臺厭離沉默。

十三年前,大將軍府慘遭滅門,大將軍的屍首被麻繩繫住脖頸吊在城門上示眾,大將軍夫人聞訊自焚於巳辰山,一夜之間,雲夢軍群龍無首。

事發當晚,幾位從王城裡殺出的將領雙目腥紅,他們與駐守在城外遭到圍剿的殘部匯合,突出重圍一路撤回百濮國,清點人數時,十萬央央大軍竟剩下不足百人。

十三年後,在那場圍剿中存活下來的、曾征戰沙場立下赫赫功名的將領不少已步入暮年,衣錦還鄉已是奢望,他們求的,不過清白二字。

雲夢不曾叛國!

殘燭之年,他們把洗清冤屈和罪名的希望寄託在長大成人的澹臺厭離身上,不僅因為他曾是大將軍生前最看重的後生,最重要的還是小小年紀的他在百濮國接應到破敗不堪的部隊殘餘後,憑一己之力擊退了上千餘人的圍剿隊伍,也是他,憑一己之力為中原通敵叛國的反賊同時也是百濮國戰場上的敵人提供了庇護。

十三年,他是怎麼過的,就算是季牧言,也不全然知曉。

他只知道他在等,等一件事,等一個人。

為雲見離換血時,有那麼電光火石的一瞬,他看見了夫人遺言裡的那簇火光,這讓他欣喜若狂。

他原計劃待雲見離恢復後就帶她回百濮國,明嵐和季牧言的阻攔還是另一回事,問題在於現在的雲夢少主沒有記憶,且尚未成年,無論模樣還是能力都與一般少女無二,還和樓禎之子季蒼旻有很深的感情羈絆。

每回想到這裡澹臺厭離就覺得異常頭疼。

他不能把這樣的雲夢少主帶回去,至少現在還不能。

“是該回去了。”澹臺厭離抬頭望天,對季牧言道:“那你多保重。”

“放心,輕易不會死。”季牧言對他擺了擺手。

下一刻,季牧言身邊不知何時已空無一人。

許久,清風一過,季牧言劇烈咳嗽起來,他掩住唇,身子靠在門廊上不住的咳,似要把胸腔中的內臟都咳出來。等他能直起身時,雪白胸襟和衣袖已被血浸透,可他不以為意的扯過架上一件披風將自己裹了起來,若不是他離去的步履虛乏,估計連他自己都忘記了剛才發生過什麼。

鮮衣怒馬的少年意氣風發的率領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從將軍府出發,在盛雨樓抬了丞相公子季牧言令百餘名能工巧匠打造的八抬大轎,一句吹吹打打的進了城南楊府。

楊晉添喜笑顏開的在廳上侯著,整個人看著特別喜慶。

少年簡單做了個前行的手勢,八抬大轎花轎直接被八個身著黃金甲冑的將士抬進了楊府大院,這麼不合規矩迎接新娘的方式倒是前所未有前所未見。不過將軍府小世子異於常人的言行早在王城中傳開了,他要能循規蹈矩的正常一次,可能大家就會覺得他不正常了。

大概是怕人見了他那如花似玉的美嬌娘罷,有個看熱鬧的人大聲起鬨道。

他那聲跟銅鼓似的震耳發聵,少年自然一字不漏的聽到了,他勾了勾唇,忖道:可不就是怕你們看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