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清時,繁華褪去後,便是無止境的空虛。
失去了喧鬧的十里清揚幽靜得有些冷漠,讓人難以接近。
除了夏花被呂彪勾到手不知所蹤外,兩個豔女郎辛苦勞累了一整晚,早已精疲力盡。
她們本就不是吃得苦的人,等打烊時間一到,便馬不停蹄地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離去。
潔姐在收拾完所有桌面的垃圾後,跟葉雲打了個招呼,也匆匆離開了。
她是酒吧的元老,很早就在這幹了,被公推為員工頭頭,按理說應該以身作則才是。
但她家裡還有兩個剛上初中的兒子讓她牽腸掛肚,所以葉雲從不讓她多呆。
潔姐是個堅強的女人,丈夫離世多年,靠著吧員的這份工資獨自撫養兒子長大成人。
葉雲很敬重這種撐起半邊天的女人,寧可把工作全攬了,也不願潔姐辛苦多點。
他正在吧檯裡氣定神閒地擦拭著酒杯,小青不知何時換好了衣服,怯生生地站在一旁。
她抿著嘴唇,帶有淡淡的愁意,一動不動地望著他,兩隻小手不自然地交叉在一起。
葉雲停下手中的活,關心問道:“怎麼了?”
“你欺負我。”小青低聲道。
“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葉雲苦笑道。
小青一臉委屈,撅起小嘴道:“就剛才。”
“藺大人請明察啊,別冤枉了好人。”葉雲喊屈道。
小青恨恨瞪著他,嘟囔著嘴道:“我才沒冤枉你呢。”
“那我怎麼欺負你,你總得說清楚吧。”葉雲溫柔道。
小青嘆了口氣,帶著三分責怪七分心疼的語氣道:“你不知我剛才有多害怕,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這麼魯莽?”
葉雲微微一笑,應聲道:“好,我聽你的。”
小青伸出小手,翹起尾指,認真道:“拉鉤。”
葉雲靜靜地看著這個天生樂觀的女孩,輕笑不語,聽話地伸出尾指,拉住她的。
小青一邊拉鋸著,一邊笑著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言畢,她笑意更濃,眼神中卻略帶羞意,葉雲那句“我聽你的”讓她盈滿幸福感。
眼前這個女孩對他的愛,葉雲十分清楚,可他現在只是喜歡,遠遠談不上愛。
在沒有愛上她之前,葉雲不會輕易牽起她的手,沒有愛的愛情通常只有性,寡淡無味。
雖然如此,但並不影響他享受和小青在一起時的感覺。
小青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他心目中想要保護的人之一了。
葉雲就像小溪裡的游魚,而小青則像一泓清泉,不斷給溪裡的魚兒帶去清新的水源。
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啊,對了,剛才那個女人你認識嗎?”小青忽然想起了這事,鼓起勇氣,直盯著葉雲的眼睛,因為剛才那個女人太有魅力了,縱然她自己都會被那個女人的嫵媚所吸引,看著那個如妖精般美豔的女人的一顰一笑,她第一次浮起了一絲自卑。
葉雲繼續手中的擦拭工作,搖頭道:“不認識。”
“真的不認識?我怎麼瞧見她好像對你有點不同尋常的意思?”小青不甘心道。
葉雲沒有回答,忽然用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說了句:“好香啊。”
小青莫名其妙,皺著雙眉,問道:“什麼好香?我怎麼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