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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注買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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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個月,三月的涇關草木初發,淺色草綠彌漫在整個城中,幾場濛濛細雨,難得濕潤的空氣中都是沁人心脾的草木香。

林停晚無知無覺地安然度過了一個半月,他在涇關昏了頭。那天鬱熠朝沒有認出他,又將他的坦白回絕後,他放肆了起來,將太子交給他的任務和帶著孩子的時清拋之腦後。直到見到鬱熠朝跨馬而去。

近來鴿子的聲音愈發頻繁。雖然鬱熠朝並不避諱,但林停晚適可而止地學會了避嫌。鬱熠朝不探究他,他同樣該止步了。這些天他想了很多,有關懺悔的、報答的,最終思緒都會相互粘連成一團亂麻。

欠鬱熠朝的,他還不起。

莫說兩個月,就是一輩子做他的下僕,又怎能彌補一個人原本熠熠生輝的一生?

他要將縱火的兇手找出來,他要將這些年追殺他們母子的真兇找出來,他要將這些痛苦十倍百倍地奉還回去,悼念他原本應該平靜平庸的一生。他還行走在薄薄的冰面上,本就有墮入冰窟的危險,有什麼能力償還已經過上平靜生活的鬱熠朝呢。

思前想後,林停晚決定放下了。

或許涇關本不應該存在這樣一個人,以前消失了,以後也不會再出現。

即使下定了決心,在兩個月時限一天天靠近結束時,林停晚還是難以掩飾心中的焦慮。當得知鬱熠朝要去外地辦事時,這種焦慮的心情達到了頂峰。盡管確認了三五天去去就回,他還是一臉憂心忡忡地站在門口。

馬背上的鬱熠朝透過半透明的眼帶看去,那人依靠在門框上,面色沉重。

林停晚聽到有人在喊他,反應了半天自己的假名字才上前去。鬱熠朝在馬背上弓起身子,附身貼著林停晚的耳側道:“屋內我藏了你吃飯的銀錢,不準開灶。”

他低沉的聲音伴隨著氣息吹得林停晚大腦一片空白。等他反應過來,鬱熠朝已經一騎絕塵而去。林停晚哭笑不得。找不到豈不是餓死?

鬱熠朝不知是對自己藏東西的能力有信心,還是認為自家房宅偌大無邊便於藏匿。林停晚在屋裡踱了兩圈步,便在床頭的檀木盒子裡找到了。盒子裡零零散散的銅錢、銀票不止八兩,除此之外盒底還放著在客棧女店主那裡順來的地圖。

林停晚只拿了八兩,又將地圖翻出展開。令他吃驚的是,地圖上的圖案完全消失了。

正常來說,無論何種材質,覆上墨跡後再褪去都會留下痕跡,即使歲月做舊,也該是有跡可循。但是這張地圖一直被完好儲存在盒子內,沒有風蝕水洗,亦只過了不過兩個月,圖案竟消失的如此徹底。

此地圖不是一件凡物。如此特殊的材料,想來用途應該也不小。這麼重要的東西丟了,失主應該很著急吧。

林停晚一直在思索此事,連帶著之前在大漠中詭異的經歷都過了個遍。他將地圖揣在自己身上,以防哪天這東西給鬱熠朝帶來殺身之禍。

雖說自家主子還不算太喪盡天良,留下了吃飯的銀錢,但本著能省皆省的原則,林停晚果斷去醫堂蹭飯。

他思考的太投入,飯沒扒拉進去幾口,直到袁滿敲了敲他的碗才回過神。

“我說恩公,你怎麼魂不守舍的?昨晚沒休息好?”

袁滿其實並沒有那麼真切地關心林停晚昨晚有沒有睡好,鬱熠朝不太愛說話,為人又比較正經,而且常年在外活動,就算見面也不能說著混不吝的話侃侃而談。袁醫與兒子多數時間的溝通都是靠吵架完成的,最近他又開始了義診事業,更是沒話可聊了。林停晚這些天來醫管幫忙,袁滿話癆的本性終於得到了釋放,每天都要拉著林停晚拉拉家常。從西街茶鋪老闆出軌到豆腐西施嫁人前的桃色傳聞,從六十的老員外納妾不到八個月便老來喜得子,到城中幾位美女近來感情心路歷程,都能讓他繪聲繪色地講出來。今天林停晚心不在焉,大大影響了他講故事的興致。

“我只是在想一個問題。”

“?”

“唉,算了,想來你也不知道,或者你知道了也不會告訴我……”

“??”

林停晚的欲言又止成功激起了袁滿的勝負欲,他站起身拍拍胸脯:“在這小小涇關城裡,沒有我袁小爺不知道的事情!恩公你盡管問,袁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停晚看著信誓旦旦的袁滿,意味深長地問:“我比較好奇,你們堂主的情感經歷。”

“我們……堂主?”

袁滿似乎廢了好大力氣才搞明白這個堂主指的是鬱熠朝。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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