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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禱

祈禱

當晚回家後何闊山便開始忙裡忙外吩咐下人準備車馬行李,見黎見恩不解,何闊山解釋:

“黎捕快早上說的對,我去城東頭大仙那看了,後日確實是個適宜出行的好日子,趁此吉日我與阿朝去西北群峰探一探神醫。只是我這一去,怕是照顧不周了。”

一縣之令為了給外甥看病要親自去尋醫問藥,黎見恩心中升起敬佩。他想找林停晚問問兩人尋人的規劃,一轉頭卻發現剛才坐在廊下觀月的人不見了。

林停晚很晚才回來,縣令府衙內悄無聲息,他在廚房一陣忙活,端著一盅桂花紅豆粥回來。果然,屋子裡還亮著燈,周圍漆黑一片,暖黃的光線映出屋內的人。

這也算在等我吧。

他推門而入,屋內的人仍舊維持著筆直的坐姿看書,頭都沒有抬一下。林停晚也不聲張,他將粥放在鬱熠朝面前的桌子上,盛了兩碗粥各放一邊,順勢在對面盤腿而坐。他看著面前的人神色平淡如常,書本舉起離眼睛很近,突然想起之前他會給他念上一段。

於是半晌後林停晚出聲喊他,“阿朝。”

鬱熠朝眼睫顫動,在燈下被對映的十分清晰,他放下書,看著林停晚。

“要多少錢?”

“?”我又不是黎見恩。

“不是要你回程的盤纏?”

“你倒是還挺急著讓我走……”林停晚小聲嘟囔,“你當真要去山裡尋神醫?”

鬱熠朝不解:“不能去?”

林停晚倒是說不上來,只是總感覺鬱熠朝此行為過於違和,不像是他的風格。

“且不說神醫這種東西大多都是騙人的噱頭,就算真有神醫,也必然口碑久經累積,乍然而起,屬實蹊蹺。再者,神醫傳聞在城中沸沸揚揚,卻很少聽到病患痊癒的反饋抑或是前往具體地點的訊息,僅憑那紀止純模糊一句話,未免過於冒險。鬱堂主自己就是開醫堂的,想來比我看的清楚。”

鬱熠朝沒有搭話,只是在細細品嘗桂花紅豆粥。他很喜歡桂花,幼時林母每次做粥做甜點都會稍有點綴,他在北方很少見到桂花樹,頭一回嘗到只覺驚豔,經年過後,便成為了一個習慣。

“看的明白又怎樣?死馬還要當做活馬醫,林公子不能說點好聽的給我這個傷殘人士一點希望嗎?”

他本以為鬱熠朝這樣理性的人,在席間陪自己演戲騙騙紀止純而已,此言一出竟不知該回答什麼。

鬱熠朝又問:“你覺得紀止純此人如何?”

林停晚冷笑一聲:“虛虛實實,半真半假。”

“與我比之?”

“那你更勝一籌。”

“什麼更勝一籌?”

林停晚看到鬱熠朝略有深意看來的眼神,想到此間還是人家的下人,及時懸崖勒馬:“相貌。”

鬱熠朝顯然對這個回答很滿意,沒有扣林停晚的工錢,在默默喝完粥後,起身去拿收拾好的行李,對林停晚的話彷彿充耳未聞。林停晚頗為生氣,站起來伸手按住鬱熠朝的胳膊。

紀止純絕非無名小卒,這等氣質讓林停晚想到一個人。他和時清尋藥四月有餘,朝中不可能放任自流沒有動作,他雖不知這些時日是否又派出了其他人尋醫問藥,但私下裡皇後太子甚至大皇子一黨的人必然暗潮湧動有所行動。如若大皇子的人也參與到這場詭異的尋醫問藥比賽中,那這件事可能就不僅僅是太子顯孝心這麼簡單了。如此看來,鬱熠朝便不能涉足這攤渾水。

林停晚語氣不悅,暗含警告:“鬱熠朝。”

鬱熠朝沒有掙脫,他的目光安靜地落在林停晚身上,比燭火還輕柔。

“這個季節,桂花很難買到。”鬱熠朝說,“我很喜歡。”

林停晚怔楞住,松開了按住鬱熠朝的手。

鬱熠朝站直身體,將手中的包袱遞給他,“你的行李,衣服不夠和我說。”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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