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涇關往事

涇關往事

關宅的大門被迅速關上,周林檎站在外面同三人面面相覷。

周林檎:“噓。會被聽到……”

袁滿:“你們認識?”

鬱熠朝、林停晚:“你怎麼在這?”

相隔不過兩月,周林檎卻人形消瘦,眼下烏青,頭發頗為淩亂,面色蒼白,露在外面的面板還隱約露出青紫。儼然沒有了白水商會上驚鴻的大家閨秀狀。

她靜默片刻,突然上手抱住了鬱熠朝。

“鬱老闆,我還能再見到你,還能見到你……我以為這輩子就要死在渾渾噩噩的絕望中,親恩不再,往日難追……”她哭得聲嘶力竭,但是有意剋制著自己的聲音。

鬱熠朝扳著她的肩膀將其扯出自己的懷中。

林停晚卻將袁滿拉出來,“周姑娘,鬱老闆有家室了,你不嫌棄的話袁堂主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

周林檎越過袁滿怒視林停晚,片刻後怒極反笑,悽涼而欣慰:“林停晚,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令人討厭。還是和,以前一樣……”

而後她再也沒有了力氣支撐全身,蹲下抱住頭,蜷縮著嗚咽哭泣。

三人靜默不語,無言耐心等著她哭。

林停晚感覺自己的手被拉了一下,他想著這樣悲傷的時候就不要打情罵俏了,轉身被鬱熠朝拉到屋簷下,那裡有陰涼蔽日,不會曝曬於烈日之下。

將近一炷香的時間,周林檎終於平複了心情,林停晚都覺得她若是再沉湎悲傷中痛哭不已,一會關宅的人就要出來尋她了。

還是袁滿從袖中掏出一個裝藥的手帕,遞給周林檎擦拭眼淚,只是其上藥材味道極其濃鬱,差點又把她燻哭。

“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為何會來到這裡了嗎?”

周林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說:“我娘死了。”

周聞竹死了。

“我很快也要死了。我中了毒。”

“我娘殺了楚言,為了躲避追捕,也為了能離開白家的圍困,便藉著玥然準備好的車馬將計就計得離開。只是沒想到馬車還沒動,黎見昈就瘋了,不受控地要跑出去縱馬。黎見堯也跟了出去,我和娘不敢出去如此張揚地縱馬離開,本想等待時機。沒想到……她進來了馬車……”

“你說劉慈?”林停晚問。

周林檎的眼淚一顆顆滴落,“對,是她!她是魔鬼!她帶著我和娘不知道縱馬去了什麼地方,對馬車裡的匣子格外珍惜,但是她打不開。後來杜玄找到我們,不知與她達成了什麼交易,再回來竟開啟了盒子,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放過我們。”

杜玄和劉慈達成的交易是隻要接到劉牧抑或拿到流螢月明玉,便能酌情放了周氏母女。流螢月明月被鬱熠朝扔進溪流不見,劉牧又是必須握在手中的底牌,而在臨山,為了出去找救援,林停晚拉著杜玄逃出,告知其玉筌中鍍螢時脫模的玉石,便給了杜玄救人的一線生機。

只是天意弄人,劉慈費勁心機搶來了盒子,這個從白家無意間落入一無所知的耿奎之手,打算用來做生意的寶物,這個見證著白家烏胡戰爭的累累罪行,一朝得見可判世家謀逆的罪證,幾經輾轉個,四處躲藏,死了三條人命。

也對,如若她要找的是黎晞藏在黎府的鴛鴦玉,那她曾以為黎見昈是此物的擁有者,監視黎家,洞悉黎見昈的言行,黎見昈拉著那樣一車的寶物當做生辰禮,還引發了白家和黎家的爭搶,怎能不引起劉慈的懷疑。

只是開啟一看,卻仍舊不是劉慈想找的東西。

“那盒子裡的東西根本不是她想要的,費了大力氣得來的東西完全無用,她便將怒火轉移到我們三人身上,她……給我們服毒!”

“我娘被當場毒死!我和杜玄逃出來,逃命途中被誘拐,杜玄為了救我,被拐去下洞鑿礦,生死不明。我則被發配來安州,被賤賣至此為奴……”

“下了什麼毒藥?”

“我,我不知道。”周林檎道,“只知道是個褐色藥丸,一枚銅錢大小。服下剛一開始會精力充沛,一掃疲憊和病疾,只是不久後便開始精力過剩後的躁狂,而後腦子和身體都不受控制,漸漸神志不清,淪為行屍走肉!”

“好歹毒的藥!”袁滿驚恐。

劉慈終於還是將蘭燼用在了周聞竹母女身上,但是她是為何尋找黎晞的遺物?在救出蘇綰喬後又將人藏匿於何處?抑或說兩人都被何人驅使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