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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見雪

他們重逢在了這一年的秋末。

鬱熠朝快要氣死了。自從他發瘋把人要過來,江承馳百般刁難。倒不是怕他有什麼私心,而是怕他真把人弄死!

藉著白義信身亡的機會,江承馳將鬱熠朝推上了高位。白家倒臺,無數被壓下的商賈官宦各懷鬼胎,取而代之的野心和找尋新主的迫切此起彼伏。當務之急是穩住皇家的內庫,對於鹽鐵權的治理開展了激烈的角逐。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誰能拿到鹽鐵權,就是對白家的取而代之。幾大商賈世家紛紛發力,但是除了厲家,黎、宿兩家都已經是流風閣一派,而厲家又本就與世無爭。白家舊有的勢力妄圖死灰複燃,但是在江承馳的威壓和鬱熠朝前期的滲透下終究無力迴天。

結果顯而易見,半年時間,流風閣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布坊,一躍成為執掌全國經濟命脈的皇商,如日中天。

而閣主本人,卻低調至極。得了如此權勢也不宴請、不拉幫派,甚至只面見皇帝,其他人想寒暄兩句都捉不到人影。

他心急火燎地往溪寧趕,趕路期間把江承馳在此時遣他出去的安排進行反複咒罵。林停晚一定會跑,睜開眼衣服都穿不規整就得跑。

蘇綰喬在給林停晚治傷時解憂:“這個好辦,我下副藥讓他醒不過來好好養傷便是。”

鬱熠朝不放心,蘇綰喬笑意盈盈:“無事不傷身,就是做些噩夢。”

結果他再晚來一步,林停晚就果真跑了!

林停晚被鬱熠朝抱了回去,熟悉的草木清新帶著冬日的凜冽風塵撲面而來,一下就讓他挪了半天的成果作廢。

林停晚想和鬱熠朝商量一下,就算解釋不清也要表明態度。

“鬱熠……朝?”他還沒組織好言語,就見鬱熠朝把他放在床上,抬起雙臂,用麻繩將手綁在了床頭。

“你幹什麼?”林停晚大驚。

鬱熠朝語氣不善:“看不出來?”

林停晚掙紮幾下無果,鬱熠朝又要去捆綁他的腿腳。這下林停晚火了,他扭動身體踹開鬱熠朝。

“鬱熠朝你若是想報仇大可以直接給我兩刀砍死我。”林停晚這一通折騰下來有些脫力,倚在床角大喘氣。

“我想報仇?”鬱熠朝的眼中滿是林停晚之前沒見過的冰冷和瘋狂。

是了,他果然恨極了我。林停晚驀得感到心髒抽疼。身心俱痛的林停晚只想逃離,他不想見到鬱熠朝,他不知道如何面對他。為了抓緊離開,他破罐破摔口不擇言。

“對,我一早就知道我是逆黨的後代,那鴛鴦玉經過重新碎裂排布就是羚符。我為了逃出去殺了你爹。不止,當時你娘也是因為我娘帶來的回光才惹禍上身,沒有善終。哦還有鬱又寧……”林停晚說到有些哽咽,但是他忍住繼續,“是我一意孤行帶著她這個活靶子上京,她才被毒箭穿心,至今屍骨也沒能回涇關。”

林停晚強迫自己抬頭直視鬱熠朝,後者眼中滿是無盡的黑暗,那是絕望的表現,他心中嘲笑自己一聲,繼續:“我現在是叛軍逆賊之徒,你去數數外面多少人想要我的人頭。現在你得了便宜,勸你要麼把我交出去,要麼報仇償命。”

快把他交出去吧!快讓他走吧!他寧願讓江承馳繼續折磨,也好過現在!

他解決不了橫亙在兩人之間的世代糾葛,亦舍不掉對鬱熠朝濃烈的愛意,只想像個烏龜一樣縮排殼子裡,偶爾攥住紅楓玉聽聽這人的近況,便是得到了最大的滿足。

“交出去?”鬱熠朝一字一頓,要把這三個字咬碎一般。

他費勁千辛萬苦、晝夜不停趕路,才抓住林停晚的一角。他永遠在逃在跑,對別人是,對自己也是。他那麼惶恐,日日奔逃,從未停下來相信自己。

“你再說一遍。”鬱熠朝聲音低沉得嚇人。

林停晚:“眼睛不好耳朵也不好嗎?我再說幾遍也是!鬱熠朝你當真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古板無知又好騙。我幾句甜言蜜語就把你哄住了,結果現在家破人亡了找我要說法嗎?你當年看不見的時候怎麼不長記性!如今還不吸取教訓……”

他話沒說完就被鬱熠朝拖下來,手臂牢牢固定,身體也因為過於激動無力回擊,只能任由鬱熠朝壓住。

鬱熠朝全身覆在林停晚之上,雙腿用力頂住後者的掙紮,一手微撐,一手捂住他的嘴。

“讓你死了多便宜你。”他說得剋制,壓著萬千的情緒,“欠了我這麼多,今日我便討回來。”

“什麼……”林停晚被捂住的嘴才被放開一隙,便被鬱熠朝吻了上來,兩個字說得支離破碎。

鬱熠朝親的極其粗暴,帶著強勢的進攻和洶湧的情慾。林停晚身體虛弱再加上被束縛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連還嘴都沒有,鬱熠朝橫沖直撞,他喘口氣都困難。

鬱熠朝邊親邊褪去林停晚的衣裳,從嘴唇一路向下,在脖頸處又啃又咬,林停晚才喘過一口氣回神,乍然間見自己□□,用唯一能使上力的腿試圖推開鬱熠朝,結果惹怒了後者。

林停晚被重重抵在雲錦棉被中,鬱熠朝卻還穿著中衣,隔著布料相貼,火熱滾燙,不知是誰的體溫。鬱熠朝屈起一邊的腿夾住林停晚不安分的腿腳,一手抱著他的腰一手按在他的胸膛上。

他眼中有暈不開的濃墨,深沉危險,他惡狠狠叫他的名字:“林停晚,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