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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硬

“不是。是黎見昈父母。前些日子因為做了些奪家産的不幹淨的勾當被黎見恩趕去西北羊場,想來是黎見昈死因蹊蹺,而此事月然樓確實有所涉及甚至起主導作用,如今這夫妻想借刀為兒子報仇。”

江承朗冷笑一聲:“借刀借到皇家來了?殺了,捉到人直接斃命。”

下人被他隨隨便便殺人的語氣壓得大氣不敢出,半晌才說出擔憂:“只是此事已經散播到皇上耳中,對月然樓極為不利……”

“無事。”江承朗說,“準備一下進宮面聖,我要告訴父皇選王妃的喜訊。”

他惡狠狠說著“喜訊”兩字,旁人聽來和剛才說“直接斃命”沒有區別。下人只能亦步亦趨地去準備衣物車馬,臨走聽到江承朗不明就裡地笑了一聲——

“嘴硬。”

不知道是在說玥然還是在說自己。

對於江承朗選妃的訊息林停晚已經聽鬱熠朝提起過,畢竟不能人道的大皇子突然之間要娶妻,不僅在朝廷之中,在百姓中也是喜聞樂見的樂子事。鬱熠朝進京一趟,四周傳的沸沸揚揚,連沉悶許久的太子江承璟都拿出幾幅女子像問鬱熠朝是否合適。

但是這人是玥然選的,他著實想象不到,便神情有些複雜地問玥然:“你……當真選著他滿意的了?”

玥然一撩長發,“選什麼?他故意為難我。我隨便找了幾個敷衍,自己溜出來了。待到他挑肥揀瘦,心滿意足了,小良月和時清不知餓死在哪個山頭了。”

“這……”躲在角落的杜玄突然發聲,眼神從三人中逡巡,而後閃避不語。

林停晚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玥然則大步上前按住杜玄,厲聲:“你見到他們兩人了?他們在哪?你躲什麼?看見我們為什麼逃跑?說話!”

杜玄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鬱熠朝將人拉起來,“看你這樣子也不會是害人的,你只管說,無人追責你。”

杜玄:“唉,你們……跟我來……”

幾人跟著杜玄穿過樹林,繞過河谷,朝赤華山深處走去,約莫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在一處不知是狼窩還是熊圈的地方停下,撥開洞前枯黃但是高大的雜草,一股野獸的氣味湧出。

杜玄:“放心吧,只是殺的野豬用氣味做掩護的,這裡是林檎家,還算安全。”

結果一進去便見到安全的洞xue裡靠岩石壁立著一塊巨大的石板,那石板約有一人高兩人長,鑲嵌在崖壁上,石板中間是一個洞,只能容下一個脖頸的粗細,甚至更細,上面罩著同一材質的木板,四面圍住呈盒狀,將人的頭顱圍起。上面連線著洞頂的泉水,汩汩流淌,集聚在脖頸處,不多時就會蓄滿,然後淹死被束縛之人。

被束縛的周林檎此刻正呆若木雞地看著進洞的幾人,正站在凳子上墊著腳用半個小葫蘆給她往外舀水的楚良月見她麻木地盯著前方,轉頭來看。

“良月!”玥然驚叫,跑去將楚良月搬離凳子抱住。

楚良月原本是個小胖子,如今一別半個多月,竟瘦得和劉牧一般身材。見到來人也不知哭鬧,呆呆地任由玥然抱著安慰。

相比於楚良月不知餓了多少頓的清瘦,林停晚更關心周林檎的情況,畢竟她全身被束縛進石板,腦袋只能輕微轉動,不然隨時會被扭斷。還有時刻警惕上方泉水,一不小心就會被積水溺死在平地。

周林檎已經瘦得皮包骨頭,但是依舊逃不出石板束縛,她眼眶烏黑,臉頰幹癟,為了活命頭發已經減去,四肢和捆綁的關節處血痕幹了結痂又流出新血。

楚良月緩了一會,對著杜玄小聲囁嚅:“泉眼又開了,我堵不上……”

所以只能找了小葫蘆劈開將水舀出來。杜玄熟練地爬上洞頂,找到泉眼短暫性堵住。因為泉水完全堵死幾人又會被渴死。

周林檎別過頭,幹涸的眼睛已經流不出眼淚來,只能闔上了雙眸。

林停晚走過去,“鋆山玉。”

如此堅硬的石頭,若是非要強行劈開,勢必會連帶著周林檎的喉嚨一起,不能動彈,不能離身,這樣惡毒的陷阱還是在深山中,似乎就是要將兩個人熬死。

“是誰?”是誰百般煞費苦心又如此心狠手辣。

周林檎似乎說不出話,杜玄從頂上下來解釋:“我們也不知道。法子都試了,這石頭堅硬得很,取不下逃不出,我本想出山尋人幫助,山泉又不能堵死,流進盒中會淹死人。只能日夜守著,出去打獵覓食都害怕。好不容易遇到這個小孩,想讓他幫忙看著,我去多打些吃的囤起來,我再出去尋幫助……”

玥然:“那你見了我們跑什麼?”

杜玄張嘴似乎想說什麼,被周林檎搶先:“是我娘。”

杜玄確實好人做久了,根本不會撒謊,一句話說的漏洞百出。

周林檎:“林大人,你幫幫我,給我個痛快,杜玄他下不了手。”

林停晚莫名其妙:“他下不了手就損我功德?”

“我自己尋死,與大人無關。”周林檎解釋,頓了一下又補充,“你今日不殺了我,我勢必糾纏鬱老闆。”

林停晚:……

“行啊。”林停晚勾唇一笑,洞中撲朔的光線投在他有些蒼白的臉上,如同一幅濃墨重彩的畫,“我這人善妒極了。”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個尖利的東西朝著周林檎的脖子處就刺去。杜玄還沒搞明白周林檎為何還糾纏鬱老闆這件事,就大喊著“不要”跑去拉架。

周林檎閉上眼睛,視死如歸。只聽“咔啦”一聲,石板的四邊出現裂縫,裂痕延伸向內,不過幾息,便“嘩啦”一下碎成幾塊。石板上殘存的水順著周林檎的脖子流進衣袖,濡濕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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