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做完，舍瓦上了個廁所便上線，前往戰神殿的教堂門口靜候取財有道的人來找他。

等了約五分鐘，看到一個id叫“取財有道419號業務員”的玩家向戰神殿走來，舍瓦主動上前開口道：“我是舍甫琴科。”

他快速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id，又將id展示關閉。對方帶著標準的職業微笑，熱情地跟舍瓦握了握手：“久仰大名了。”

倆人先加了個好友，隨後做了交易，舍瓦將四本技能書、潛蹤之刃還有兩件皮甲散件都給了他，對方給了他兩本十二正經，並解釋道其餘的商品要從其他地方調集過來，約莫兩個小時後方可抵達。

墨池跟他發郵件說已經十五級了，現在就差四驅車了，等明天就可以試著推掉副本老三了。

如果舍瓦沒猜錯，那個老三就是副本的最後一個boss，首推也差不多可以收入囊中了。

一想到那個副本老三，舍瓦腦海中總迴盪著他那淒厲的呻吟，還有求玩家動手殺了他的苦苦哀求。

舍瓦默然，是遭受了怎麼樣的遭遇，才能讓原本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子變成那副畸形模樣；是怎樣的的痛苦，才能讓一個人撕心裂肺地喊出“殺了我”這樣的哀求；又是怎樣剛強的意志，才能在與嗜血嗜殺的亡靈本能和痛不欲生的無盡悲哀中苦苦堅持直到玩家的到來？

“一直在說服自己，這只是個會無限重新整理的boss，這只是個遊戲，”舍瓦自嘲道，“但有些事，看不慣的還是看不慣，忍不了的還是不想忍啊。”

他毅然決然地轉身，再次前往市政廳。

……

“哦，這不是那個壯志凌雲的小神父嗎？”拉爾夫坐在高背椅上，話語似乎在嘲弄，又似乎只是驚訝，一張淡漠的臉和平緩無波的語氣讓舍瓦揣測不出他的心情。

舍瓦走向前，拉爾夫沒有起身，只是慵懶而優雅地抬起了右手，舍瓦尊禮地握住他的手，俯身親吻了他的戒指，起身後正視著對方說道：“冕下，這次前來，是有些問題想要請教。”

“說吧。”拉爾夫坐在高背椅上，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卻依舊顯得十分優雅。

“我想諮詢一些關於人體亡靈化的問題。”舍瓦說道，“我在暗影會的廢棄營地發現了實驗記錄和諸多實驗品。”

“人體亡靈化啊，”拉爾夫的聲線第一次有所波動，“這最早是由200年前帝國的傳奇亡靈法師羅亞文提出的，最初是運用於醫學上的，將傷患的部分組織轉化為亡靈體，隨後因為難免得被延伸至人體強化方面而被封殺。”

“被誰封殺了？”舍瓦提出了他的疑點。

“我們教會強烈抵制，然後帝國帶頭封殺，隨後除了達拉然，大陸上有頭有臉的勢力都封殺了人體亡靈化。但你也知道的，有些東西官方封殺管封殺，私下研究管研究，更遑論達拉然公然聲稱支援人體亡靈化的研究。”

“公然支援？”舍瓦驚到了，這種不人道的研究還有人支援？

“對，但達拉然的辦事風格就這樣，他們規定了研究範圍，禁止強迫實驗，禁止健全智慧種族參與研究，只要是符合的他們一律不管，若是違規了看情況管。”拉爾夫聳聳肩，“我們跟達拉然施壓過，他們被迫同意了引入我們教會的人去監管。”

“有效果嗎？”舍瓦嚴重懷疑。

“聊勝於無吧，至少違規實驗只敢偷偷小批次的進行，偶爾有幾個被我們查出來的也都依法懲辦了。”拉爾夫說道，“達拉然只能說是皮癬小患，真正的大患還是那些黑暗地帶和地下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