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璃端來安胎藥,未料到太子妃也在,立在一旁進退兩難。
“拿來吧。”姜樾之招手。
冰璃走近,姜樾之順手接過。
“娘娘,這不妥。”楚千瓷推辭道。
姜樾之斂眸,身上散發出難言的威壓,一下一下攪動著湯藥。
“你先下去吧,本宮有話單獨同你家娘娘說。”
冰璃咬咬唇,面露擔憂退下。
姜樾之舀了一勺湯藥遞在她嘴邊:“是你吧。”
楚千瓷身子一僵,微微抬眼去觀察她的表情,眼神中透露出稍許膽虛。
姜樾之直視著她:“喝避子湯的人,是你自己吧。”
勺子被放回碗中,發出清脆的聲音,同時也驚得她一顫。
“你以為我給你喝的是避子湯,便停了自個的藥,所以陰差陽錯的得了喜脈。”
楚千瓷垂眸:“娘娘說的什麼話,身為妾室子嗣有多重要,妾身怎會自毀前程?”
姜樾之不緊不慢:“冰璃就在外頭,孰是孰非叫進來一問便知,到時候你可嘴硬不得。”
楚千瓷認命般閉了閉眼:“我如今還不能懷上孩子,我阿父還在獄中。我如何能貪圖享樂,只顧自己呢?”
“我知你的顧慮,所以昨日才會偷偷去見七皇子。”
楚千瓷驚訝抬頭。
“可你們已經無計可施了,繼續謀劃不過是以卵擊石,毫無用處。”
“那總得做些什麼吧!”
姜樾之嘆口氣:“楚千瓷,你我多年對手,我會不知你心中所想?”她頓了頓,“是因為如今你們所查到所有證據都指向太子,所以你不敢懷上他的孩子。”
楚千瓷死死咬住唇,往日鮮活的臉,如今毫無生氣。
“放過自己吧。”姜樾之道,“安心生下皇孫,本宮同你保證,太子與梁王一事無關。”
楚千瓷突然抓住對方的衣袖:“什麼意思,你掌握了什麼證據?”
姜樾之任憑她抓著:“時候未到,你可以信我。”
一滴淚從她眼尾滑落,這些日子的提心吊膽,惴惴不安,終於在此刻有了片刻的放鬆。哪怕姜樾之的話她並無查證,可只要看著對方的眼睛,總能讓她信服。
“你此前喝了太多避子湯,要保住這胎不易,你好好休息,莫要胡思亂想。太醫說了,你需要靜養。”
楚千瓷:“姜樾之,你在謀劃什麼,你將我有孕一事隱瞞,不單單是為了保護我這一胎吧。你有別的打算,是不是?”
姜樾之沒有否認,俯身湊近:“我助你,你也該助我,我們之間……不是最默契的麼?”
楚千瓷不知她想做什麼,但知道她不會害自己,和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你一直不甘願嫁入東宮,可為什麼還是進來了。”
“不是你來勸我的麼?”姜樾之平靜地看著她,“現在又不認賬了?”
“你若是這般聽勸的人,算我看錯你了。”
姜樾之嗤笑一聲,起身只留下一句:“皇命難違。”
可楚千瓷卻不信。
那她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