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絮聽出了沈硯話裡的意思。
他是在翻舊賬。
他在說六年前。
“溫絮,我很好奇。”沈硯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她,“當你知道我是沈家的繼承人,該有多後悔只從我這裡拿走了五百萬。”
沈家對沈硯身份的保密工作做得近乎完美。
沈硯在上大學的時候,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加持,成為a大的風雲人物,完全是因為他優異的專業成績,還有那張迷人到死的臉。
說著,沈硯俯下身來,湊在了她的耳邊。
“留在我身邊,擁有的是整個沈氏集團。溫絮,你是不是該笑自己目光短淺。”
她咬住唇,一言不發。
“不過也好。”沈硯壓低了聲音,道,“五百萬認清了一個女人。就當你那兩年青春還值點錢。”
說完,沈硯鬆開了手。
她一瞬間失去了支點,往後退了兩步,後背抵在冰冷的牆壁上。
如果那時候她能把話說清楚,是不是現在沈硯就不至於這麼恨她?
可她始終記得當初收下錢的時候得到的忠告——要離開,就徹底一些。你和沈硯之間的所有故事,就只能到此結束了。
是啊。
結束了。
早就結束了。
她靠在牆上,冷靜下來,長長地舒了口氣。
“沈硯。”
她剛整理好,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沈硯的手機響了,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是趙柏然。
沈硯瞥了眼螢幕,按下接聽鍵,轉身走出了病房。
趙柏然:“快來所裡,快來。”
沈硯:“來什麼。今天不是休假麼?”
“是休假,但是梁老頭對咱們的報告不滿意,要專案組的人過來開會。”
沈硯:“知道了。”
他結束通話電話,隔著門,對溫絮說:“晚上來我家。”
說完,他叫了車往研究所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