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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司花令之海棠依舊

春分,一候海棠花神。解語花開嬌朵朵,菏澤為君雨為臣。海棠三月裡,細雨綿綿。垂絲庭院裡,葳蕤自芳華。

——題記

他自是有風骨的人,哪怕做的是那些貴族所不恥的伶人。他是才華橫溢的,一曲伶人歌,一折傀儡戲。因為他生的嬌豔如女子,便被稱作玉海棠。

在那個國都亡了很多年的時候,在那個眼淚和離別都像前朝舊夢的時候,偏就他,唱只做《桃花扇》,還做《海棠血》一出。

他演繹君王末路,他的傀儡演繹海棠公主。公主出生的時候,滿院海棠突然開放。所以得名海棠公主,一簇簇的花朵開的熱鬧。

可是她更愛,那紅肥綠瘦的海棠風姿。就像那海棠春睡圖裡的模樣:寥寥寄燈事,浮生沒南香。

那天,她邀他去湖心小築。漫天螢火蟲飛在淅淅瀝瀝的小雨裡。他看到她在房間裡放了一盆白海棠。風吹過,彷彿海棠春睡活。

這海棠春睡的典故出自《楊太真外傳》

“上皇登沉香亭,召太真妃,於時卯醉未醒,命力士使侍兒扶掖而至,妃子醉顏殘妝,鬢亂釵橫,不能再拜,上皇笑曰,豈妃子醉,是海棠睡未足耳。”

此典故以海棠代指楊玉環,後來漸漸演繹出以海棠花來比喻姣豔女子。

海棠花常植人行道兩側、亭臺周圍、叢林邊緣、水濱池畔等。

海棠迎風峭立,花姿明媚動人,楚楚有致,花開似錦,而西府海棠樹態峭立,既香且豔,是海棠中的上品。

那花未開時,花蕾紅豔,似胭脂點點,開後則漸變粉紅,有如曉天明霞。

海棠的花形較大,新長出的嫩葉簇擁著四至七朵花綴滿枝條。“千朵萬朵壓枝低”,長長的枝條彎垂下來,沿門外一線形成一條海棠花廊。

人在花下,香風陣陣,不時有花瓣隨風飄落,有如花雨,妙不可言。而白海棠則潔白無瑕。

她送他白海棠,海棠是她之化身。這是寓意她要許終身之意嗎?可是,人皆說家有白海棠,為不吉。

他順著湖心小築周圍的棧橋走。看到那水邊一簇一簇的海棠花,花的盡頭是她。

她的容貌自然是好看的,而在好看之上,又是一番冷豔和驕傲。怎能不好看呢?畢竟她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還有他一滴心頭精血。

“玉海棠,吾心悅汝。汝何意?”她一開口,換的就是他的名字。豐盈飽滿如橘瓣的唇裡,突出的名字和愛語讓他心悸。

可是她那麼清楚,他看的人卻不是她。她只是被人當做替身,連被假意愛一次的可能都沒有。

“白海棠,畢竟已經不在了。”他只是戀戀不捨的看了她一會兒,就不在看。而她則是唱起了他曾經最有故事的那曲《海棠嬌朵染指香》

故事是這樣的:我看到你站在一株海棠樹下,手裡緊緊的攥著一把楠木梳。我走到你身邊,你笑吟吟的敬我一杯熱茶。

我:你這樣對她,什麼也不求、到底為何?

你:但求護的海棠滿,來年嬌朵粘指香。

我:可是,你自己的感受呢?你又不是木頭,會痛的吧。你明知她的心,跟你的不一樣。

你:我沒時間顧慮我的想法,也沒心思想她會如何待我。

我只求傾我所有,許她一生安樂無虞,無痛無災永遠歡喜……

“曾提筆一繪驚鴻來,猶似前世夢裡海棠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