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怕連累家人,也不會寧願上山為匪也不敢回家了。
張彪得了機會,便朝陸瑾攻去,陸瑾雖然功夫不差,可和張彪這種身經百戰的到底失了下乘,不過倒也勉強能應付。
“我來幫你!”崔玉音道。
崔玉音人雖機靈,但到底半路起家,哪裡能擋得住張彪的刀。
陸瑾眼看崔玉音出事,足尖用力一蹬,飛身上前,扯開了崔玉音身子,張彪的刀眼看落在陸瑾身上。
許嘉抽身過去,卻是慢了李大頭一步。
李大頭擋在陸瑾身前:“大哥不要……”
這個小子是他帶上山的,他要問清楚了。
話停在那裡,嘴角鮮血汩汩而出,張彪的刀來不及收回,直直插在李大頭胸口。
“李大頭!”
“大頭哥!”陸瑾沒想到李大頭會為她擋刀。
畢竟,剛才他還喊著要殺了他的。
“大,哥,我,我想……回家了!”李大頭嘴角的血不斷往出流,說話斷斷續續。
這麼些年,他真想家啊,可惜,連悄悄回家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早知道是如此模樣,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在家守著娘和弟弟過日子呢。
他後悔了。
“大頭哥……”陸瑾眼睛一酸,幾乎落淚。
“你這狗崽子……我弟弟,我弟弟……”李大頭那句我弟弟終是沒有說出口,閉上了眼睛。
張彪被活捉,剩下的山匪放下器械,這一仗,贏了,贏的漂亮。
陸瑾將那件羊皮襖蓋在李大頭身上,過了子時的夜晚更冷了。
親眼目睹一場戰爭和親自參與又是不同,尤其,李大頭為她擋刀而死是她始料未及。
雖說兵不厭詐,但總歸是她騙了他。
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陸瑾令人厚葬了李大頭,那件羊皮襖陪著他下葬,願來世他能做個遠離兵戈,繞膝父母身前的孝子。
“戰場上沒有對錯,只有生死,你舉起刀的時候就要做好死的準備!”陸伯山的聲音從陸瑾身後傳來。
“爹爹!”陸瑾回神道。
“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