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媽媽!”情急中,俞芷衿大聲喊道。
傅予蜃的動作,頓住了。
“你說……”俞芷衿急劇地喘著,因為極度的緊張,“你當時親口對我說,你媽媽叫你……她從小叫你傅甦……”
傅甦……
就是她被他備註的名字。
沒人會這樣叫傅予蜃。
因為,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當時,哪個當時?”傅予蜃垂看著俞芷衿,看她像無助的獵物一般半躺在桌上,一雙漆黑的眸子染著溼濡的秋水。
他願意,也不可以不用聽她說什麼。
想聽他隨時都可以聽,就像他現在想做什麼就要做一樣。
但俞芷衿回答的速度快過他的決定:“就是我五年多前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當時問你叫什麼名字,你說的,你說你叫傅甦。”
“你問我名字幹什麼?”
“送你去醫院要填病人名字啊。”俞芷衿對迎著他眼中的審視。
“你怎麼知道是這個甦字?”
甦,音su,非常少見,正常人聽到都會想成別的字。
“我問你是哪個甦字,你說更生,我一查就查到了。”俞芷衿對答如流。
傅予蜃沒有說話。
依舊目光沉沉地注視著俞芷衿。
當初他在醫院醒來,傅家已經來認過人了,病歷卡上寫的是“傅予蜃”三個字。
所有人都告訴他,是盧曉霜救了他。
他那時候剛回傅家,又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月,手裡沒有可用的人……自然他們說什麼是什麼。
他後來也問過盧曉霜,是怎麼認出他的。
盧曉霜說,是他親口告訴她的,他是傅家長子,讓她去通知自己家人。
傅予蜃懷疑過這個說法,但人在瀕死的時候,會說出什麼話也由不得他。
而現在,有另一個女人跳出來,告訴他當初救他的人是她。
她的說辭,和上一個“救命恩人”的說辭大相徑庭。
傅予蜃並不是更相信盧曉霜而不願意相信俞芷衿。
實際上誰說什麼他都不會馬上信。
先前之所以沒有去查過,是因為他其實並不在乎到底是誰救了自己。
不管誰救了,欠了誰的情,還掉就可以了。
他也問過盧曉霜想要什麼。
盧曉霜說,想成為他的女朋友。
傅予蜃讓她換一個,盧曉霜便說如果不能呆在他身邊,她什麼回報都不要。
但後來她又說,希望無論她做了什麼,傅予蜃都可以留她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