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俞芷衿輕聲回答,腳步不落地隨著他,“我是怕你會被你父親報復……”
“怕了?”
屋子裡暖氣還沒開啟,一片冷清。
但俞芷衿看得出來,這裡時常都有打掃,非常乾淨。
傅予蜃把外套往旁邊一扔,轉頭來剝她的大衣,“怕跟著我吃苦,還是怕沒命?”
不等俞芷衿回答,他就嘲笑般道,“你放心,我死,一定帶上你。”
“沒傭人,也沒女人的東西,你以後自己看著添置。”
他一路走,一路把手裡的鑰匙、手機、剛剛從俞芷衿脖子上取下的圍巾等等……扔得到處都是。
好好的屋子很快變得雜亂卻有生氣起來。
“站著幹什麼,”走上樓梯,他撐著扶手轉身,“上來。”
俞芷衿看著熟悉又陌生的佈局。
整個樓的裝修很古樸,傢俱裝飾都有陳舊的痕跡。
前世她就感慨過,這簡直不像是傅予蜃會擁有的房產。
“你好像鬱鬱寡歡。”上到二樓的主臥,傅予蜃終於從俞芷衿的神情上得出了答案,
“怎麼?鬧著要走的人是你,走了不開心的也是你。很失望?覺得這裡太寒酸了?”
這個女人,也是不能免俗的虛榮。
“不是的,”俞芷衿也不想自己情緒流露這麼明顯,但有些記憶,已經烙入了骨髓。
她也不想過多偽裝。
重活一世,不過分辛苦自己,是她的準則之一。
她隨口道:“一想到你是因為我才和家裡鬧成這樣,我就覺得自己很過分。”
傅予蜃開了一瓶酒,直接提著瓶頸灌了一口。
“因為你?俞芷衿,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俞芷衿站在窗邊,看著外面花園的夜景。
冬天,窗外那顆樹的葉子都快掉光,只剩脆弱的枝椏伸到眼前。
她聽到傅予蜃走過來,體溫和氣息侵襲上她的後背。
“我和傅志欽之間的恩怨,和你無關。今晚上,只是謝謝你讓我有個藉口,給他一箭。”
他笑,“我想砍他那隻手,很久了。”
俞芷衿靜了一秒,這才回頭望他:
“那你要怎麼謝我?”
她剛說完這句話,就急匆匆閉上了嘴。
因為傅予蜃突然低頭,勾著她的脖子,把口中的酒渡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