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大小姐的胃病,跟她素來挑食有干係,差不多每天都得痛一陣子。
但今天晚上,約莫是中了梅獨香的邪,把那豆腐挑去吃了,還真不胃疼了。
閒下來了,她就去書房,研好了墨,再盛了碗水,挑了跟小筆蘸墨,再鋪開一張宣紙,腦海裡就浮現了那戲子的模樣。
國畫講究用水墨傳神。
比方一些本非黑色的事物,用濃淡相宜的墨畫出來,也別有一番韻味。
聞嬌先著筆的是梅獨香的頭。
先細細雕琢出那戲子的長髮,再洗了筆,用水畫了一下他的眉眼。
她原本打算用丹青去畫他眉眼的。
但是那筆卻在剛要落下時,無聲頓了下來。
聞大小姐忽然那戲子的模樣。
他該是站在臺上的。
一身戲服,釵合花鈿,都壓在那三千鴉發上。
而在那青絲下呀,眉眼更是被風情暈染,發妝酒釅,不稱在風塵。
該用水粉。
退而求其次,也得選硃砂。
那戲子的眉眼長得刁鑽,用水墨來繪,尚不能達到傳神。
他的眉眼是有色彩的。
那硃砂?
聞嬌把手腕提起,將小筆給放回原位。
家裡應該沒有硃砂。
罷了,這幅畫先收著,隔天找個時候,再去外頭採買一些吧。
後來過了三日了,那硃砂還是沒去置辦。
聞嬌漸漸把這事給忘在腦後。
她白天去渡頭那邊處理事情,晚上再陪著223吃一兩盤雞,小日子倒是過得舒坦。
直到第三天夜裡,聞嬌剛洗完澡出來時,聞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