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望著舞臺上傻笑的是誰?”
王典在側略微瞟了眼小聲道。
“回陛下,是漠北布兒赤金部首領達日阿赤。”
他抬手遮著半張臉擰擰眉問道:“他認識舞姬裡的人?”
這王典怎麼可能知道,但他明白皇帝的意思,微微俯首道。
“許是見過,姑娘之前是舊部公主,漠北五十部博爾齊吉特氏算是其中偏大的部落,與布兒赤金部之間應該有所聯系。”
“……”
此話一出,擰著眉的人愈加發愁。本就還沒同她有所緩和,偏一個兩個的都湊上來跟她有關,怎麼當了皇帝反倒還有這麼多人不識時務。
她就算了!一個舊部的小首領也敢這麼光明正大的望她?
深皺著眉頭,眼中就快射出不耐煩,王典在側忙提醒上一句。
“陛下,諸臣之前面色有異,恐叫各位大人多想!”
他又何嘗不知?
只是這事實在攪得人心煩……
手放下來,皇帝面色如常還帶著笑意飲酒,本來有些奇怪陛下掩面的喆王松下口氣,對身邊的六哥笑了聲。
“還以為陛下有什麼事煩心呢!倒是我多慮了!”
聞言,本來漫不經心的翊王亦是抬眸瞧了上座一眼,笑道。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哪裡還有什麼可憂慮的地方?九弟,你想得太多了!”
聽六哥這麼說,喆王搖搖頭輕嘆。
“當初還擔心四哥登基我們沒有好日子過,但現在看來真是小人之心了,四哥深明大義從來不曾苛待過咱們兩個,倒是往日我們對他多有芥蒂。”
拿著酒杯的翊王突然一滯,而後輕笑一聲飲盡杯中酒。
“的確,往日同陛下確有太多隔閡,如今朝局已定,我們也是時候多幫幫陛下,多盡些力,日後陛下看到你我忠心,咱們的以後才有好日子可過。”
說著,一雙飛鳳眼好似無心的望向了臺上正低迴破浪的舞姬。
正是一曲終了的時候,臺上舞姬福身恭賀新春之後便下了臺,但他的視線卻跟在那抹纖細的背影身上直到看不見人。
下了臺,薩日娜開心的快要蹦起來,拉著吉雅一直說說笑笑的不肯停下嘴。
“我以為這次我肯定是要錯上一兩個地方的,沒想到這次一處都沒錯!太好了吉雅!”
吉雅亦是笑道:“我也是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表演,本來以為我也會僵硬,但其實臺下看咱們的倒是沒有多少人,多拿咱們當是個陪襯。”
兩人說說笑笑,薩日託婭倒是並沒有話,吉雅以為她還在怪自己那天的事,牽住她誠懇的向她道了句歉。
“那日都是我不好,其實在你走後陛下也誇了你舞蹈精妙,若不是因為陛下召我問些事,萬不至於叫你受了驚嚇。”
話語雖誠摯,吉雅本不抱太大希望獲得原諒,但薩日託婭出乎意料的搖搖頭。
“你不是早說過好幾次了嗎?我沒有放在心上的。倒是你!每見我一次便要認上遍錯,難道我是多強詞奪理的人,認準了這事就不放了?”
未料到她竟會這麼說,吉雅連忙笑著稱是。